玉美人过来,脚底下绊倒什么,整个花盆就被他给扔了出去。奴才就过去看看,谁晓得他却拽着奴才的衣袖,一口咬定说是奴才故意打翻他的花盆。皇上,冤枉啊。那红玉美人一向是王二负责照料的,奴才好端端地去打翻作甚摆明了是王二怕公主追究,想要奴才当替罪羊”
“皇上明鉴,都是李四想要置奴才于死地。上个月李四借了奴才三两银子,那银子是奴才要寄回老家的,所以这个月催得急了,李四想赖账,奴才当然不肯,为此李四早就怀恨在心。奴才正好把红玉美人抱出来晒晒太阳,走了一半,奴才放下花盆回去拿个花锄,他就趁奴才不注意,过来摔破红玉美人,好让奴才受罚。皇上,都是李四他陷害奴才,求皇上替奴才做主”
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是死咬着对方不放,叽叽喳喳,分贝越升越大,直听得所有人头都大了。可是,每个人各执一词,也都煞有介事,再加上没有其他人亲眼目睹,这简直变成了一桩无头公案。
明月松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上官凛,转向董清秋,“董兄,现在就看你的了。”尽管是面带笑容,但是那笑如同蛇蝎。
董清秋心里头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但表面上却还是得装作一副成竹在胸,毫不在意的样子,即使文昌侯明知道明月松是刁难董清秋,这个时候也不会出声阻止,毕竟他也想看看董清秋的真本事不是
她看了上官凛一眼,虽然面无表情,但却也没有出声制止,莫非他心里头还对自己抱有一线希望是否能加官进爵,就看这次了
看着底下的两个喋喋不休的奴才,董清秋一咬牙,豁出去了。
“对付这样的区区小事,何须卜卦皇上,清秋斗胆,向皇上讨要两杯清茶。”董清秋的这个要求,顿时引来了众人的注意,不知道他葫芦里头卖得什么药。
上官凛挥挥手,近侍端上来两个茶碗,董清秋解下随身带着的荷包,从里头挑了两颗宝石,一个茶碗里放了一颗,一边向众人介绍道,“这两颗石头乃是恩师从塞外带回来的神石,名叫七步断肠石,又叫倚天石,只因这石能识破人心,以茶水浸泡此石,给人服下,倘若那人说真话,便没什么反应,可要是说假话,轻则腹痛,重则当场立毙。”
董清秋胡诌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堂下的两个太监,两人都是一惊,现出骇色。钟美堂内的诸位大臣也都议论纷纷,一些人也不禁脸有敬畏之色,“当真有这样的奇石”只有上官凛继续面无表情,明月松继续冷笑。
董清秋端着两碗茶走到两个太监身侧,“两位公公,可有胆量饮下这杯茶”
两人互望了一眼,都没有伸手。
董清秋笑道,“若是没有说假话,喝下茶不会有任何的问题。”见两人还是不动,董清秋心想或许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夸张,所以不敢贸然喝下,于是耐住性子补充道,“不如这样,在下问两位公公一个问题,两位公公只需回答这一个问题便可。倘若据实回答,这碗茶便是补茶,倘若不实,则是毒药。”
“什么什么问题”
“红玉美人可是公公打破的”董清秋把一碗茶送了出去。
那公公犹豫了一下,结结巴巴道,“当然,不是,不是我打破的”他看了旁边的李四一眼,又望了望台上,终于一咬牙,接过董清秋手里的茶碗,喝了两口。
董清秋看他喉咙蠕动了两下,茶水确实落肚,便只好把希望寄托在第二个公公李四身上。谁晓得李四也是同王二一样,支支吾吾说的一样的话,然后也是看了一眼台上,把茶给喝下了。
董清秋登时变得疑惑不解。她这么做,无非是学着那电视剧、小说里头的伎俩,古人多迷信,真正的元凶心里头有鬼,自然不敢喝下茶水,可是这两个太监都是一般的胆怯,却又都是一起承认没有打破花盆,让她根本就分辨不出到底谁是真凶。
“董兄这个法子,真的有效么”明月松若有若无的声音飘来,好像是一条吐着蛇信的毒蛇。
董清秋猛地抬起头,看向台上的众人,心中豁然开朗。不是自己这个法子不奏效,看那两个太监颇为忌惮的神情,就知道他们确实把自己的话当真了,可是为什么却还是在看了台上一眼,就把茶水给喝了
原因不是他们不信董清秋,而是也许他们并没有说谎话或者说,他们两都说了假话
真正打破红玉美人的奴仆恐怕是另有其人既然没有打破花盆,当然不用怕自己被毒死。这两个太监的责任只不过是说这样一番混淆视听的话,无论董清秋如何努力,这两人都只会咬死不承认。
第二卷
第十五章 谁是真凶
董清秋明了于心,这本身就是一个局吧一个让自己难堪的局。否则两个大胆的奴才,怎会当着皇帝和百官面前争论不休不论谁有理,都逃不脱惊扰圣驾的罪名。那么他们往台上下意识看得那一眼,是在探寻主使者的意思吧
用脚趾头也想得到,除了明月松还有谁会想出这么龌龊的点子呢上官凛已经在宫外试探过自己一次,自然不会在宫内再费力试探。
这样说来,一定是明月松安排的这一出好戏,授意这两个太监无论董清秋说什么都坚决不承认。好啊,你想让我出丑,我就偏偏不让你得逞
董清秋冷冷一笑,“明月大人不会真的以为世上有这样的神石吧清秋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引出真正的元凶。恐怕打翻红玉美人的既非王公公,也非李公公,而是另有其人。”
“哦”明月松眼中一丝流光闪过。“那么真凶是谁呢”笑里藏着刀。
董清秋看向上官凛,自始至终,他都一言不发,完全是个旁观者,“清秋斗胆向皇上借三样东西。”
“董卿请说。”
“这三样是铁棒、铁锤和匕首。”董清秋脸上带着微笑,终于看到上官凛也显出疑惑之色,知道他终于也有了兴致,“王公公和李公公虽然不是真凶,却知道真凶是谁。清秋会问公公三遍,第一遍公公不回答,清秋就用铁棒打公公的双腿;倘若第二遍,公公还不说,清秋就用铁锤敲公公的膝盖,如果第三遍,公公还是不肯说,清秋就只好替皇上结束了两位公公的性命,欺君罔上,搬弄是非,原本就是死罪。”
董清秋的话登时让在场的人色变,那两个太监的脸色尤其夸张,猪腰子一般,四条腿都抖了起来。这个时候就算明月松向两个太监使眼色,他们也已经不听使唤了。
眼瞅着一个太监已经扑通又重新跪下去,董清秋只要再恐吓一下,八成就招了。却听上官凛忽然出声道,“好了,今日便到此。诸位爱卿先回吧。”一开腔就把这一段好戏活生生给掐断了。
董清秋有些失望地看向上官凛,却只是换来他冷漠的眼神,“董卿,明日便可上任了。今日且回去好好歇息。”倒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自己参与的这个好戏,连闹剧都算不上么
她又看了一眼明月松,他的神情也有些古怪,说起来,他没想到自己安排的这道难题会被董清秋轻易解了。虽然上官凛事先不知道自己的安排,但他一向放任自己,也会在其他人面前袒护自己。可是明月松没想到董清秋来了,上官凛还是一如既往。
这让他很意外。眼看着闹剧要穿帮了,直接一句话就把这事给带过了,对董清秋却这样的冷漠,这还真有些蹊跷。难道上官凛把董清秋千里迢迢召来,就是为了让自己羞辱轩辕季的传人为了让董清秋当芝麻绿豆官
明月松不懂,董清秋却懂。上官凛对自己的第一印象只怕是坏到了极点,即使董清秋之后的表现好,他也连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虽然懂,却不甘心。
董清秋颇有些不甘心地迎上他的眼神。谁晓得上官凛根本就不再看她,而是转过头携了明月松的手,“明丞相暂且留下,陪朕下完昨日的那盘棋。”
明月松临风而笑,“微臣遵旨。”
回去的时候,文昌侯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刚刚回到府就迫不及待地破口大骂,“也不知道这江山是谁为他争取来的。哼,如今站稳了脚跟,就忘记当初的好了,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好,我倒要看看离了我,你还能守得住这江山么”
文昌侯屏退了左右,只剩下董清秋及几位心腹大臣在左右。
董清秋心情低落,却不得不劝道,“侯爷息怒,为了清秋,不值得侯爷如此动怒。”
文昌侯看着眼前的董清秋,脸上竟毫无不快之色,不禁奇道:“董相公,你可是堂堂轩辕季的徒儿,你师父可是我楚国的开国军师,你是他的高徒,皇上却不对你委以重任,这份耻辱,相公怎么受得了”见董清秋并非他想象中的那般义愤填膺,更是奇道:“更何况,今天董相公明明马上就要逼那两个太监把实话供出来,可他却拆你的台,哼董相公,即使是老朽,都为董相公不值,皇上对你实在不公”
董清秋淡淡一笑,当然不是上官凛刻意刁难自己,而是自己出乎他的意料,让原本对自己有太多期望的他一下子跌入谷底。可是她当然不能跟文昌侯说自己让上官凛太失望所以才封自己这么一个小官,要是这么说了,她以后还怎么混
董清秋这一路早已经想好了借口,现在见文昌后问起,便压低声音在文昌侯身旁说道,“侯爷,您也说皇上如今站稳脚跟,自然想要培植自己的亲信,侯爷在皇上面前一再替清秋说好话,皇上又知晓清秋到京城第一夜便宿在侯爷家中,自然猜得到侯爷您有心栽培清秋,试问皇上又怎会对清秋委以重任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文昌侯眼皮跳动了两下,冷哼了一声,“你说的不错。说起来,他翅膀硬了,这两年也不知分了我多少权去,甚至一意孤行借楚国那些文人之口,非要立明月松为丞相。”文昌侯认可了董清秋的分析,反倒是又轻松下来,“不过,还好。大部分兵权都掌在我手中,包括宫中御林军,京城京兆尹也都是我的人。”
在文昌侯的眼里,楚皇上官凛还是当初那个靠他比赢其他皇子,坐拥天下的傀儡皇帝,而眼下上官凛只不过是在皇位上坐的不舒服,蠢蠢欲动,只要自己稍微挥两鞭子,他自然会乖乖得坐好。
“侯爷说,兵权都在侯爷手中”董清秋像抓到重点一样,豁然开朗。
第二卷
第十六章 清秋上任
“自然否则我岂容他封那个什么明月松当右丞相哼,那明月松也不过是个无甚权利的空壳子,我就当卖个人情给皇帝好了,不过兵权在我手上,我看他能怎么飞。”
董清秋心里暗喜,脑子里头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表面上则摆了摆手,“侯爷此言差异,侯爷兵权在握,自是岿然不动,但侯爷手下的左膀右臂,却不见得能善始善终。皇上今日想分兵部尚书的权,明日就有可能借故把京兆尹调离出京,难道每说一件,侯爷就要阻止么就拿清秋来说,皇上随便用一个起居舍人就可以把清秋给打发了,时日越久,侯爷身边能用的人便会如蚂蚁搬家一样,渐渐少去,终有一日,侯爷手上便再无可用之兵”
文昌侯听董清秋这样一说,心中不禁一动,不由自主地就顺着他引导的方向而去,“那董相公的意思是”
董清秋扫了其他几位大臣一眼,文昌侯会意地冲自己的心腹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董清秋这才敢附耳说了四个字。“取而代之。”
“不行”文昌侯听到董清秋说这四个字,还未及细想就脱口而出道,这反应速度之快简直把董清秋给吓了一跳。文昌侯重兵在握,那么皇宫里头的那个皇帝不过是个绣花枕头,既然上官凛对自己因失望而厌恶,因厌恶而放弃了,那么自己想要通过他来封侯拜相,当成大官,只怕有些难度,既然如此,那就只好说服文昌侯取而代之,到时候董清秋可就是一等一的大功臣,封侯拜相,指日可待。引兵灭孤竹国,才有机会。
可是看文昌侯现在的表现,似乎董清秋高估了他的魄力。
“这个说起来,皇帝虽然不听话,到底是我的外甥,若是找别人取代,老朽又能摊得多少好处,也不过是平白背负了骂名。此计行不通的。”文昌侯摆摆手,看来在他心里,不过是要保住自己现在的地位,真要他去篡位,连贼心都没有。
董清秋不禁有些失望,没想到文昌侯根本就扶不起来,人越老胆子越小么。她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的念头,现在被他拒绝,自己怎么瞧这个文昌侯也不像有皇帝命的。
她也知道再劝此路无意义,要是勉强为之,只会让自己功亏一篑,看来只有另辟蹊径了
“此计不通,清秋还有一计。”见文昌侯看向自己,急迫地想要知道,董清秋眼睛一转,“皇上故意疏远清秋,盖因清秋忠心于侯爷,倘若能让皇上改变此想法,清秋虽不才,却也不至于做一个小小的起居舍人,到时候,在明处清秋虽与侯爷不相往来,却正因此而方便不少。若得皇上重任,反倒能帮侯爷更多,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她说着,信心满满地看着文昌侯,文昌侯咀嚼着董清秋的话,抬眼打量着这个年轻的才子。相貌仪表堂堂,恃才傲物,在明堂上的表现丝毫不差于明月松,就连他的书童都能够一鸣惊人。作为轩辕季的关门弟子,定有着非凡的能力吧。
文昌侯微眯着眼,看董清秋充满自信的笑,只觉得这才子周身都透着股隐隐的神秘感。这样的人,确实远不止什么起居舍人的芝麻绿豆官。只是这个和明月松截然不同的董清秋,应该靠得住吧
“要让皇上改变对董相公的看法老朽该做些什么”文昌侯尽管半信半疑,却还是已然意动,在董清秋一席吹捧加表忠心的话后,默许了董清秋的这个方案。
董清秋心里怯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侯爷无需刻意追求,只要碰着合适的机会,清秋自然会同侯爷商量。”
既然不能改变文昌侯,董清秋只有试着改变上官凛对自己的看法,在他眼里,自己虽然又无正义感,又贪财好色,但如果能为他解决兵权和文昌侯这根长刺,一定会让他对自己改观吧有句话说的好,不管是白猫黑猫,能捉到耗子的,那就是好猫
第二天,董清秋就到吏部报道,正式上班。由吏部的右侍郎在早朝之后引着董清秋再度入宫。楚国的皇宫也和历朝历代一样,分为内廷和外廷,从正面的午门进,一直到章华门为分界点,是为外廷,楚皇上朝和处理政务一般在此。章华门后章华宫,是楚皇的寝宫,外臣只能到此,再往后的内廷,便不允许踏足。除非像昨日一样,上官凛邀请赏花于御花园,那是皇上的恩赐,另当别论。
董清秋到章华宫的时候,上官凛正在和明月松下棋,吏部侍郎和董清秋的到来,似乎并没有引起上官凛多少注意,似乎全身心地都投入到棋局当中,手握一子,作苦思冥想状。
吏部侍郎小声地说了两句,上官凛只作没有听见。吏部侍郎尴尬地看了董清秋一眼,董清秋心里火大,却又不能发作,只能站在一边咬牙切齿。
明月松看着董清秋微微的愠怒,眼含笑意,“哦,董大人第一天上任了”
吏部侍郎也跪了好半天,听见明月松问起,趁机说道,“启禀皇上、丞相,董大人来了。”
上官凛正好下了一子,喊了一声“杀”,差点没把旁边的吏部侍郎和太监吓了一跳,听这话还当是要把董清秋推出去斩了呢。
“皇上,要杀谁”吏部侍郎变得有些口吃。
董清秋却脸色不变,摆明了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好啊,就同你玩玩。
她站起身来,一伸手把上官凛面前的一盘棋局全部都搅乱了。
吏部侍郎看得目瞪口呆,心里想着,完了,今天刚刚竖着进来,只怕要横着出去了。
上官凛看向董清秋,眼里头现过一丝恼意,旁边的明月松正捏着一只绿釉杯荷叶杯,喝了口茶,坐着看热闹。
“董大人,不可,不可放肆。”吏部侍郎到底是文昌侯的人,在能照顾的时候,自然该照顾些,他不停地朝董清秋努嘴,示意他跪下请罪。
董清秋心里暗骂,自己要一鸣惊人,当然不能走寻常路,不走寻常路,自然得冒点风险。董清秋朝上官凛拱手道,“皇上昨日才言,要时时向清秋请教,清秋不才,自问不敢当皇上的老师,但却不得不提醒皇上,沉溺于棋,差点就断送了皇上的大好江山。”
上官凛冷冷地看向董清秋,“怎么就差点断送了朕的江山了”两个人都决口不提在宫外见面的事。
第二卷
第十七章 国之栋梁
“南朝梁武帝也沉迷于棋,一日下棋正值酣处,其师磕头师至,太监刚刚传报,就听见梁武帝大喊一声杀,太监误以为是要杀磕头师,就把磕头师推出午门斩了。及至梁武帝下完棋,方知法师已经被自己误杀了。梁武帝痛悔不已,此后再不下棋。”董清秋说起这些事例,头头是道,“梁武帝文治武功,也算得上是南朝诸帝里的翘楚。梁武帝当日斩的,不过是一位法师,而皇上今日,可是差一点就要杀了楚国的栋梁,这位栋梁之才,能保楚国万世之基,能助皇上平三山五岳,一统天下,皇上岂非差点就犯了天大的错误断送了大好的江山”
董清秋说得慷慨激昂,字字句句都铿锵有力,旁边的明月松都不禁为她的阵势所慑,心里暗笑,这个女人当真是大言不惭。
旁边的吏部侍郎听得目瞪口呆,却只见上官凛双目如鹰隼般逼视着董清秋,但董清秋却把身子挺得更直,迎上上官凛的目光,毫不畏惧。说实话,她别的本事没有,就只会吹吹牛,骗骗人,把架势拿出来撑场面。再说了,当着几百人讲课她都没有脸红过,和一个帅哥对视十秒,又算得了什么
上官凛轻笑了一声,收回犀利的目光,“董卿,平三山五岳,一统天下,不是动动嘴皮子就完了的,朕劝你还是先做好分内的事。”语气平淡,虽然没有责罚董清秋,但对董清秋的态度也没变好多少。
董清秋心里苦笑,就算一个人品行不咋地,也不见得没治国之才啊。她自问自己已经把一个胸怀大计,智谋诸葛的形象塑造出来,可是上官凛却一点也没有被自己骗到。
唉,想要改变一个人对待人或事的看法,不太容易,尤其是改变一个君主的想法。自以为是,固执己见,应该是所有皇帝的通病,谁让皇帝一言九鼎,说了什么都不能更改,而他的意志见解更是如此。
“是啊,董兄的任务可是掌记录,方才董兄搅乱棋局,似也可记上一笔,董兄便可名留青史了。”明月松讪讪的笑,当着上官凛面嘲讽董清秋,上官凛却也不出声制止。
对于明月松来说,挖苦董清秋,好像是件最有乐趣的事。
董清秋心里十分恼怒,一动不动站在那。吏部侍郎有些尴尬地看向董清秋,刚才真是太悬了,要不是皇上没同他计较,侯爷的新幕僚就要去见阎王了。现在皇上让他去做分内的事,董清秋又端起了架子。
可是,不是董清秋端架子,而是她的毛笔字实在是不敢拿出来见人啊这要是让上官凛看到自己那拙劣的字迹,恐怕是真的没命出去了。
“董兄怎么不去”明月松不依不饶,好像看穿了董清秋写字不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