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子为何却懂了?
但不管怎么说,太子毕竟是王朝的储君,是大明的未来。他有如此见识,居然还能对塞外异族提出针对性的战略,这实在是莫大的欣慰。
一时间,弘治皇帝面上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面对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也觉得没那么沉重烦累了,浑身尽是说不出的舒坦。
可随即,弘治皇帝的心又不由一沉,不对劲
这番话,莫不是那何瑾教朱厚照说的,故意拿来在自己面前邀功?倘若如此,那州城小吏的心机,未免太过深沉了。
想到这里,他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直言问道:“何瑾教你这样说的?”
“当然不是也不对,儿臣只是根据他说的一些,自己又瞎想的。”
朱厚照这会儿明显又有些激动,道:“父皇你不知道,何百户本事儿实在太大了。这些对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他不过跟儿臣随口提了提。”
“九,九牛一毛?”弘治皇帝的脸拉下来了:如此攸关国本的方略,只,只是九牛一毛?何瑾他难道能上天不成!
可朱厚照没看到弘治皇帝的脸色,仍旧兴奋言道:“对了,何百户昨夜看起来,似乎不想跟儿臣多聊。不过,儿臣让歌姬把他给灌醉了,才又听了不少金玉良言、安邦之策!”
“他还说了些什么!”这下,弘治皇帝连声音都变了,面沉如水。
朱厚照这才意识到不妙,瞬间有些吓尿了,忙是结结巴巴地回道:“何,何百户那个学究天人,满腹经纶他说的那些,儿臣有的能听懂,有的根本听不懂。比如大同修缮城墙一事,他便说了什么零和博弈、野菜饽饽”
“零和博弈、野菜饽饽?”弘治皇帝这下也听不懂,不由忙望向三位内阁大学士。
可三位内阁大学士对视了一眼后,也一副面面相觑的模样。最后,刘健羞愧地言道:“陛下,老臣才疏学浅”
话刚到这里,弘治皇帝便一摆手,道:“三位若是才疏学浅,大明朝就没有博学多才之人了。那个何瑾人呢传他上殿,朕要想听听,他都给朕的儿子说了些什么!”
“父,父皇,何百户今日已拿了勘合,回,回去参加府试了”好兄弟不能让自己给坑了。朱厚照很讲义气,想编个谎替何瑾挡过这一劫。
是的,昨夜过后,朱厚照已然将何瑾认作大哥了。
可弘治皇帝越见如此,越是心下恼怒,一指朱厚照身后的刘瑾,道:“你去将他追回来!要是追不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刘瑾刚才还心中暗喜呢,毕竟何瑾这下铁定要遭殃了。可一见弘治皇帝怒气冲冲地指着自己,当即就傻眼了:为,为什么偏偏是我啊?
可皇帝金口一开,他哪敢多言,当即一溜烟儿跑去找何瑾了。
而这时东宫的一间寝殿里,何瑾正拍着脑袋,后悔昨夜喝得有些多了。
紧接着目光一扫,便看到了床上那身段儿窈窕、肌肤柔腻的歌姬,对他露出了甜腻的媚笑。
一下子,何瑾就不后悔了,只是神情开始疑惑:昨夜?到底有没有将这小腰儿迷人的妖精,生吞活剥了呢?
不过,没关系,昨夜没有,现在也不晚嘛。
然而,就在他笑眯眯地俯下身,打算先来一番甜言蜜语,随后再为爱情鼓掌时。门外刘瑾的声音,就跟被踩了的公鸭一样叫了起来:“何,何百户,陛下召你入宫”
何瑾登时双眼一眯,拳头便攥紧了:“刘瑾,昨夜你是没挨够,今天还敢来幺蛾子是不是!”
刘瑾迈进去的腿登时一软,鬼叫了声:“不要啊!这,这次是真的,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