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磁州灯笼下,何瑾便遇到了一众老乡。其中一个面熟的,便向他招手道:“小兄弟,你也来了啊看到那个何瑾了吗?”
身为州案首,总是惹人注目的。
何瑾不想高调,便冷哼了一声,道:“看到了又如何?他那个案首名不副实,在下可不屑跟他往来!”
“小兄弟,好志气!”这回答,自然赢来了一片赞叹认同声。
可想不到,就在何瑾为自己的机智感到骄傲时,前面那个点名的,第一个就喊道:“磁州何瑾,磁州何瑾来了没?”
何瑾这叫个郁闷啊!
只能在众目睽睽下走了出去,然后对着身后的老乡们,说了一句:“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有时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我都忍不住上火!”
众磁州的考生,不由齐齐地嘘了起来,感叹何瑾的厚颜无耻。
搜检核对完毕后,何瑾便过了龙门,从穿堂大厅领到试卷。然后进入科场大院里的考棚,再根据试卷上考号,寻找自己的座位。
嗯,府试这点便跟县试不同,是不能乱坐位置的。
不过,何瑾找到座位后,便不由放松了几分:嗯,不是上风口这说明,除了不用闻尿骚气外,知府应该也是知道自己这号人物儿的,才给了特殊关照。
正胡思乱想时,几通鼓响,考题发出来了。
何瑾连忙去看,只见有两道题,一道是:“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之?”出自论语。
另一道是:“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出自孟子。
这次可没什么人给他提前泄露题目,而且背的程文里也没蒙对题。所以,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冥思苦想,在草稿上一个字一个字地答题。
不过,何瑾胜就胜在没什么心理压力,他那个案首就相当于保送生。无论答成什么样,只要不犯忌讳肯定能通过。
加之这几天临时抱佛脚,也有些收获。故而,他下笔就很果断痛快,答题速度要比别人快了一筹。
一上午时间,两道题便各写了几百字。到了午时,何瑾就吃了些东西,打算随后再好好斟酌推敲一下。
然而就在他吃饱喝足,拿起考桌下的瓦罐,准备放心大胆地方便一下时。忽然便发现,县试时那可怕的一幕又上演了!
考棚里的那些考生们,一个个或直接、或隐秘、或想看又不愿看、不愿看又想着地向他瞄了过来,眼神儿都亮闪闪的。
尼玛啊!
上次是因为谣言,这次难道?何瑾看了一眼磁州那些贱兮兮的考生们,顿时就明白了过来:这次还特么是因为谣言!
这些考生们客栈住的都不远,平日交流除了考题文章外,就剩下男女那点破事儿。而他这位磁州风云人物儿,怎么可能不被谈论。
更何况,这些考生们大概也知道了,自己跟沈秀儿、柳清霜共住一个宅院。这,这就更加坐实了谣言啊!
算了算了,惹不起躲得起。
县试时他是心虚不敢出风头,答完了也不敢第一个交卷。但这次府试,他没什么可心虚的。工工整整地誊写好了试卷,又检查过没有错字,便起身去交卷了。
他就不信,自己这次还能让尿给憋死?
他就不信,这次知府大人还会面试自己?
然而,当他交完卷子后,正想告辞时,朱知府便叫住了他:“何百户请稍等,待本府看过你的文章后再说”
这,这尼玛都怎么回事儿!还能不能一块儿愉快地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