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我发誓我对小雨只有朋友之情,最多兄妹之情”我斩钉截铁地回答,大义凛然地不亚于炸碉堡的董存瑞。
“那就好,”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放松了对我的警惕,“可是小雨她,越来越不在意我了,怎么办啊”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为了表示我忠贞不二的立场,我急忙献出良策。某青:这也叫良策不过是讲讲空话吧
“现在又正是乱世,小雨的家人唉要不是战乱,小雨早就嫁给我了”刘武的脸上多了与他不相符合的沧桑,悲怆凄凉。
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战争着几个月我没少听他们说什么战不战乱不乱的,耳朵都出茧子了
“刘武哥,这个战争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终于忍不住发问,却看到刘武瞪得越来越大的眼睛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屏弃政治文盲的表情。
“这你都不知道”几乎是对我吼出来的。
“我我一直漂泊在外,不了解市场行情嘛”我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以便提醒他我还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唉”他彻底被我打击到了,“那我就讲给你听吧这个事情,说来话长”
经过他半天费劲地讲解,再加上我深刻地研究,我对这个事情的理解是这样子的:
这个叫“坤翔”的大国原有两个皇子,大皇子就是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二皇子因出生时“天地昏暗,邪气弥漫,妖风四起”而被定义为所谓的“灾星”,母亲被贬,他自己也被送到一个什么什么高人的地方去学习。十六年后,二十一岁的太子登基,召回二皇子这个“灾星”,并册封为什么什么王爷。一年前,皇帝派这个王爷出使与坤翔相邻的一个大国沙临。后来两国建立友好邦交,沙临就派其太子邵言来坤翔的首都坤城。结果坤翔的皇帝赵决空未来的皇后与邵言私通。这还不算,这位准皇后竟挑得赵决空与邵言互相残杀。赵决空为了让他的皇后乖乖嫁给他,就囚禁了沙临太子邵言。这位皇后还真够伟大,在大婚典礼上,不但逼迫皇帝放了沙临太子,还“为了正义、为了自由、为了爱情”光荣服毒自尽坤翔皇帝和沙临太子都伤心绝,然后拼命争夺皇后尸身的保管权、下葬权及名分权。就在这时,皇后的尸身竟然被盗了回到本国的太子邵言一怒之下毁掉了“和平议章”。于是,两国正式开仗
“二皇子真是名副其实的灾星啊拉个邦友都能拉出问题”我由衷感叹道。
“那个皇后才是罪魁祸首吧”刘武开始怀疑我分析问题的能力了。
我僵硬地笑笑,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然后继续听刘武讲故事。
后来听到了关于他和小雨的事。他和小雨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开始打仗的那天小雨的父母正好去集市购物来准备婚礼,结果沙临国jūn_duì 的突袭让他们成了剑下亡魂。喜事一下变成了丧事,小雨哭得死去活来,差点也随她父母去了。刘武看到小雨为双亲守孝的样子,一直也不敢再提成亲的事。接着,他们两就一直这么拖,拖到了今天,拖到了我出现。
“唉你们还真是命苦”我深切同情一下他们。有着爱护自己的亲人却阴阳相隔,这比从小就习惯被冷落的我惨多了
“不过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小雨一定会被你感动的”我给刘武打气,让他赶紧去勇敢地追求,否则这么好的女孩子可找不到第二个。
“没想到你这么能说会道呀”刘武乐呵呵的。
“那是”我心想这么多年的书可不是白读的。
“哈哈”
正在我们胡吹胡擂的时候,村头传来一声大叫:“不好啦官兵抓人啦”
第一卷:乱世红枫第四章
官兵抓人
我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刘武抓着往村后的山丘上逃了。
“等等,刘武哥,”我被拽得直喘气,“官兵抓人,我们跑什么”
“笨蛋”他狠狠地回头瞪了我一眼,“你以为他们抓什么人他们都抓年轻力壮的男人,好去充军打仗”
“啊”我饿第一反应是打仗一定很好玩的,就像打“三国群英传”一样有趣,接着又注意到村里其他慌慌张张找地方藏的中年男人,我才深刻体会到战争带给人们的不幸了。
“小枫,小枫”小雨从四处逃窜的人群中急急忙忙地挤过来,“你快点躲起来,快点不然就会被他们抓去打仗的”
“可是,男人们都躲起来,官兵不怀疑吗”我停下问小雨,“再说,如果他们抓不到男人,那你们女人会不会”我想起了杜甫的那首著名诗篇石壕吏,不由得担心小雨会不会也被抓去。
“我们”小雨的脸上闪过一丝疑问,还有一丝欣喜的羞涩,“小枫,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不是答应过要和我一起生活吗”说着说着,她又多了一份柔情。
“什么”不好,旁边的一座火山爆发了,刘武突然反手揪住我的领子,把我使劲儿往上提,双眼里充满了不信任与失望,“你,你还说没有你,你竟然”
“我,我真的没有啊放手啊,我快被你掐死了”
“刘武哥,你干什么快放手”
“小雨,你喜欢他你,你不喜欢我吗”
“放手啊放手咳,咳”
“现在别说这个了,你们快走啊”
“你不说,我就不走”
“咳,咳咳,谁来救我啊”
“只有这些人吗”
“是,已经把这个村子搜遍了,只找到二十几个男人。”
“哼,真是废物连抓个人也抓不到”
“吴大人,小的真的尽力了”
什么声音,好吵啊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仔细看了看声音的来源,就立刻僵住了。
一个身穿古铜色盔甲,头戴银光闪闪的头盔的人,正一脸沮丧又略怀恨意居高临下地盯着我们。他的身边,一个青袍皂靴满脸不屑之色的小八字胡男人不耐烦地看着四周。
他们的身边,还有好多面色木然,手执长枪长矛的铁甲卫兵,一部分跟在留着小八字胡的猥琐男人身后,一部分围成了个大圈子。圈子中央,不用说,就是我,还有一群不幸的男村民。
我被这么正式宏大的抓人场面镇住了,好半天才意识到要去看看还有哪位不幸的仁兄被逮。我刚转头,就看见坐在我身边的人,正是刚刚把我掐晕的刘武他一脸的惊恐害怕,畏畏缩缩地想躲避那些官兵的眼神。
心里一把火烧了起来。哼,要不是你跟我争风吃醋,咱俩说不定早就逃了
他撇过头,正遇上我愤怒的目光,他的神色已经很可怜了,让我不忍心再对他生气。毕竟,以后咱们还得相依为命啊
等我把目光转回那个目大如豆却闪着贼光的八字胡时,之间他神气傲慢地把双手往后一背,仰天喝了一句:“统统带走”
好似一阵阴风吹过,我们二十几个村民全都哀号起来,边哭边叫,无非都是什么“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满月的婴儿”之类的话;被拦在圈外的女人们也哭天抢地地求饶。
一身戎装的那个将士眼里闪过一丝无奈,转眼又板起脸,对其余士兵喝道:“照吴大人说的办快”
就这样,刚刚苏醒四肢瘫软的我,连同吓傻了的刘武,和那二十多个尚有战斗力的男村民,被冷面无情的士兵拖起,推推搡搡地朝村外,朝太阳下落的地方走去。
“小枫小枫不要走”小雨的声音都已从甜美叫到了沙哑,她的哭声盖过了任何人的声音。我不敢回头看,不敢看她哭叫到疯狂的样子,不敢看哪个用自己温柔的心来关爱我的可爱女孩。我,会记得你的,小雨。
官兵的叫骂呼喝声不断催促着我们,我只能低头看着脚下泥泞崎岖的路,一步一步,走向依旧惨然的夕阳中去。
走了三天,我们这群“候补士兵”总算看到了狼烟四起,尸横遍野的修罗场。前面,就是大军驻扎的地方了,到了那里,我们随时要接受战争的洗礼;到了那里,我们随时可能成为冰冷的尸体;到了那里,我们大概无法想象明天的太阳回有多么灿烂。
该来的,总会来。
我深吸一口气,挺住疲惫与折磨带给我的压力,艰难地朝大军阵营走去。
回想这三天,我们一刻不停地朝这里走,那个叫吴忠的八字胡只是个什么什么破官,就以为自己只手遮天,不把我们当人看,这点已经让我很不爽了。除了我们这些从清隐村被赶来的村民,随后又陆续被抓来别的小村小乡的可怜农民,大家要哭要闹也无济于事,只有服从。三天来,我和刘武什么话也没说,其实我已经不生他的气了,只是他一直萎靡不振,经常一个人喃喃自语,让我很是担心。不管怎样,他曾经救过我,也给过我像朋友一样的帮助啊
“这些就是征来的兵士吗”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问道,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回钱大人的话,就是他们。”八字胡吴忠把他那尖细的声音以献媚的腔调吐了出来,再配上他那张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猥琐面容,我就差没当场呕吐而死。
“是吗”钱大人声调一扬,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怀疑,“就征召来这些又干又瘦的东西”他那张狐狸似的阴险面容沉了下去,把八字胡吓得不轻。
“这这这,钱大人,嘿嘿,这些人都是从偏远的小地方征来的,未曾仰望过大人的风采,也未曾领略过圣上的威严,自然没那个福分长得如大人的亲兵一样健壮了。”这八字胡马屁拍得溜溜的。
“哼,照你这么说,这些人的武力还不如本大人的亲兵,那这仗还如何打得胜”钱大人语气冰冷,又颇为得意。
“下官知错,下官知错”八字胡声音颤抖地吐出一连串废话,就差没急得给姓钱的下跪了。
“扑哧”看到八字胡瞬息移动变幻的脸,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殊不知引起了多大的轰动。
“谁”八字胡转身瞪过来,两道眉毛已经竖成了倒八字,杀人的眼光顺着人群看过来,猛地停在了还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的我身上。
“把他给我拖出来”看到我还在笑,八字胡跳着脚指着我的鼻子,火冒三丈地咬牙切齿。
“啊”我被一双无情的手拽了出来,再恨恨地摔在地上,很不幸地与大地kiss。
艰难地抬头,看见面前一双穿着缎面蓝靴的脚,再仰头,就对上钱大人厌恶鄙夷的目光。我毫不避让地回瞪,你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你这个老狐狸呢
哈哈效果出来了被我以樱木花道式的眼神瞪过,老狐狸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相信地指着我,气得声音发抖:“你,你竟敢瞪本大人你,你”
生平最恨被人无礼指责,再加上本人冲动的性格,脑子一热竟控制不住自己泛滥的自尊。
我猛然跳起,然后一步步地直接逼近他:“你你你,你什么你话都不会说还敢看不起我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是一个吃官粮还欺压百姓的蝗虫”
这下不但吓住了钱狐狸,连八字胡也脸色煞白了。他死命地睁着绿豆大的眼睛,哆哆嗦嗦地尖叫:“来人来来来人把这个乡巴佬拖出去打打二百军棍,打到他求饶为止”
周围刚刚投来钦佩眼神的士兵甲士兵乙收起看戏的架势,凶神恶煞地向我走来。经历了无数波折的充军农民们个个低头看地,一声不吭。整个大营只剩秋风凛厉地刮过,凝重的气氛笼罩着我与一群不讲理的古人。
“打呀”刚刚恢复了几分傲气与威信的钱大人一声令下,我就被牢牢按住,又粗又大的军棍出现在我的上方。
不是吧来真的我突然有些后悔急于一时口舌之快,就遭来一顿毒打。心里索性一横,要死也威风一把
“你们这群混蛋懂不懂王法有没有人性讲不讲一点人道主义精神啊于公于私我跟你们都毫无关系,凭什么打人我是人,不是狗你们这些没有人道主义精神的垃圾才是国家的祸害”
一口气骂完了我闭上眼,准备视死如归。老天,如果你还记得我,就再给我个奇迹吧
“可恶给我打”某人已经气得抓狂了,看来我是死定了
就在我认为我要再次会上帝时,一个洪亮正义的声音响起,
“楚将军在此,谁敢乱用军法”
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动听的声音了难道奇迹真的发生了
我睁开眼睛,看见四周的士兵全部俯首跪地,除了那个脸色憋得很难看却硬挤出嘴角微笑弧度的钱老狐狸还站着,其余的人都毕恭毕敬,仿佛来人是神一般。
顺着刚刚声音响起的地方望去,我果然看到了神
一队身着耀眼的银色盔甲的轻骑士兵,一色漆黑而又健壮的骏马,一位长相威武挺拔的中年副将,还有最前面的,最惹眼的那个人剑眉星目,俊逸潇洒;挺直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脸庞,坚毅果断;齐肩的棕色发丝顺风飞扬,银饰的额带紧紧束住额头干净利落的线条,银色辉光的宝甲,顺肩而下的披风被过往的风吹起,宛如从天而降一般;胯下的战马是唯一一匹纯白如雪的骏骑。那一身银色的光彩映射下,这个如天神一般的男子焕发出令人震惊的光芒。
那个天神一样的男子目光缓缓巡视一圈,最后停留在我的身上,深棕色的眼睛在凌乱的发丝后闪着奇异的光芒,紧抿的嘴唇有了淡淡的波动。
“你,叫什么名字”
我呆呆地看着他,忘记了斜阳的余辉有多美,忘记了飒飒的秋风有多凉
当我跟在天神一样的楚将军身后回他的军营时,我还没从刚刚奇特的遭遇中回过神来。
时间转回前一刻
突然出现的帅哥将军把我从军棍下救出来,用低沉的声音问我的姓名,惊艳于他的英姿的我还来不及回答,就有一位面色阴暗的同志粗暴地中止了我与帅哥将军的交流。
“楚将军是否对本大人有所不满”
钱大人挑衅地盯着楚将军,全场的矛盾冲突再次升华
楚将军脸色冷酷,翻身下马,那个动作,真叫一个帅稳稳地站住有,楚将军径直走向钱大人,面色严肃,冷静沉着地开口,
“钱大人误会了。本将军只是不希望军法变成私刑而已,相信钱大人也懂得滥用军法的后果吧”
钱大人的脸开始抽搐了,红一阵白一阵,憋得真难看。我心中暗暗叫好。
“哼这个小子目无王法,辱骂朝廷命官,难道不该惩戒”钱大人总算找出了一条破理由。
“是你目无王法,欺压百姓吧”我毫不客气地反驳,“我要告你侵犯人权还我人权”反正他们也不懂啥叫人权,我就象征性地喊两声。
“人权”楚将军没有理会钱大人越来越黑的脸,好奇地转向我,明亮的眼睛凝视着我,“还有你刚刚说的人道主义精神,都是什么”
“这个呀”没想到他会把我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看来得给他好好上一课以振我气势。我把头发向后一甩,自信满满地对楚将军开口,“人和人应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革命分工也没有好坏之分”
等我滔滔不绝地给他上完一节政治课,就发现他以一种似懂非懂却又略带欣赏的神情注视着我。
“有意思,”他眯起幽深的眼睛,嘴角的冷峻再次动容,“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啥”我被他耀眼的光彩摄住了魂魄,“噢我的名字是吗”
楚将军微微点了点头,静静地凝视着我,把钱狐狸完全晾在一边,起了他半死。
“我叫明枫。”我爽朗地回答,用我最自信的笑容回应他。
“明枫吗”他沉思了一下,随即对身边的副将说道,“从现在起,明枫就是本将军的帐前侍卫,没有本将军的应许,任何人不许动他”
什么什么大将军他,他调我做亲兵而且还公然宣布不准钱狐狸那票人打我的主意我激动地就差没扑上去给他个大大的拥抱了。
“楚天辰你什么意思”钱大人发飙了。
“钱远文大人,虽然你是监军,但jūn_duì 一切仍由本将军调动安排,你似乎没有权力管束本将军的行动吧”楚天辰不冷不热地回敬道。
“你”钱大人再次被气成结巴。
“钱大人息怒,息怒;楚将军息怒,息怒”闷了许久的八字胡再次用他讨好献媚的声音调节气氛。
“钱大人如果没有意见的话,本将军就先带新征的士兵回大营了。”楚将军依旧严肃沉稳,转身走向雪白的骏骑,披风一甩,翻身一跃,就已经稳坐于马上。
“明枫,”他叫住发呆的我,“跟我走。”
我就这么跟着他到了军营里。
军营阵地好大啊我们穿过一片开阔的空地,走过许多大大小小的军帐,越过良驹无数的马场,最后停在了一个最大最有气魄的白色军帐前。
楚天辰下了马,由副将牵走,接着,他转头对我说:“进来吧。”
进了大帐,看见里面简单的陈设,我才反应过来这里应该是楚天辰的军帐。一张大而结实的书桌,几张普通的椅子,右边被布帘遮住的应该是通往卧室的地方。军帐里光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