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欢生怕有人会进来,想要将宋成暄推开,听到这话不禁心中一疼:“是因为我告诉了你前世的事,”没想到这会成为他的执念,“那些都过去了。”
宋成暄目光璀璨,如同天上的银河:“你要多应应我。”
徐清欢忽然想起,当年她生下谌哥没多久,宋成暄就生了一场大病,无来由的发热,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用了许多药都没用处。
上上下下都瞒着她,最终还是被她发现了端倪,强行起身去看他,昏昏沉沉中他一直唤她的名字,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两日,才终于好转。
仔细想起来,他这场病都是因为她生产时太多凶险,他急火攻心所致。
每次想及这些,她的心就软的一塌糊涂,许多时候就由着他胡来了。
幸好外面的永夜靠得住。
徐清欢感觉到自己的腰带被扯开,他的手顺着小衣伸了进来。
“夫君还要上阵,不可太过胡闹。”
他应承着:“片刻就好。”
她不信,除了新婚之夜,他就没有“片刻”这回事。
……
京中。
慈宁宫。
张玉弛焦急地在慈宁宫外徘徊,北疆的局面渐渐平稳下来,恐怕很快宋成暄就要班师回朝。
皇帝被关押在凤阳,算一算宋成暄唯一要对付的就只有他了,他手中的兵马不多,宋成暄真的要强行攻城的话,他可能撑不过半个月。
他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忍不住前来找太后商议对策。
第八百零三章 别丢脸
张玉弛渐渐没有耐心,他早就想推开宫人闯进慈宁宫去,就怕结果会让太后厌恶,真的不再管张家的事。
终于女官走出来行礼:“大人,太后娘娘请您过去说话。”
张玉弛松了口气,抬脚踏入慈宁宫中。
慈宁宫仿佛还似从前一样,一切看起来井然有序。
他虽然让人关上慈宁宫大门,却并没有限制宫人走动,也不曾少了宫中的用度,他只是在提醒太后,如今宫中由他做主。
太后娘娘是个聪明人,总归会认清眼下的情形与他一起联手对付皇帝和魏王余孽,却没想到,慈宁宫却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大殿中,太后站在矮桌旁剪枝,看到张玉弛径直道:“今年的花长得不错,水灵灵的,招人喜欢,我记得上次看到这般繁茂还是先帝在的时候。
我把大殿里的花斛都插满了,先帝见到还夸我有了长进,他哪里知晓,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花长得好,怎么插都漂亮,若是长得不好,就算神仙来了也没有用处。”
张玉弛皱起眉头,心中早就厌烦了太后故作玄虚的试探。
太后转过头来:“你说是不是?”
“太后娘娘,”张玉弛脸上掠过一抹焦急的神情,“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说这些……皇上的事……是我擅作主张,应该事先与您商量,我也是因为大哥和三弟伤了心,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只能向前看,张氏将来如何都看这次了。”
太后恍如没有听到张玉弛说话,依旧聚精会神地将最后一支花送入花斛,然后满意地点点头,表情看起来十分的舒畅,最后她挥挥手让宫人将花斛捧了下去。
张玉弛耐着性子等太后净了手,舒展了身上的衣袍,重新坐在椅子上,才有开口:“太后娘娘,京中已经乱成一团了,您可不能不管啊。”
太后抬起眼睛望着张玉弛:“早在你带着那孩子踏入慈宁宫的时候,哀家就已经将话说清楚了。
哀家早就问过你,若没有杀掉皇帝该怎么办?你胸有成竹,想必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既然如此便去照你想得去做吧!”
张玉弛面色更加阴沉:“现在和之前不同了,皇上被囚禁在了凤阳。”
太后脸上没有半点的波澜:“凤阳大乱之后,宁王自请前去,没想到是下了这样一步棋,哀家竟然没看出蹊跷,如果先皇或是简王在说不得能有所防范,可惜……再没有明眼人了。”
张玉弛不想听太后说这些:“宋成暄囚禁皇帝,起兵谋反,杀害朝廷命官,妄图自立为帝,为世人所不容,从前他还遮遮掩掩,现在更让于国丈恢复他宗室子弟的身份,于国丈生怕被人质疑,将礼数做的滴水不漏,甚至拿出了成孝恭仁皇后在世时的谏本,那谏本中的内容,是成孝恭仁皇后请皇帝为魏王正名,不要让宗室子弟流落在外。
外面议论纷纷,都说皇帝和宗室早知宋成暄乃魏王之子,否则宁王、成王如何能保异性子弟上位?”
张玉弛攥紧了手,这样一来谁还会质疑宋成暄的身份。
太后微微一笑:“皇帝没有死,即便有‘皇长子’也不能登基为新帝,宋成暄已经恢复了宗室子弟的身份,下一步就等着皇帝禅位了。”
张玉弛恨声道:“于家出了那么多儒生、学士,却助纣为虐……”
太后没等张玉弛说完轻笑一声:“于国丈应该帮谁呢?皇帝还是你?于皇后在宫中生不如死,如果没有宋成暄和徐清欢,到死也要背着一身罪名,说到底这是谁的罪孽?
我们张家和皇帝谁都不干净。”
太后说着站起身看向窗外:“外面天气不错,哀家想要出去走走。”
张玉弛焦急起来:“那宋成暄入了京,也不会放过太后,当年先皇对付魏王,太后和张家都在一旁帮衬。”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太后摇了摇手,“人总要往前走,过去再如何都没有大碍,若是前面没有了路,就没得去选择。
我自从进宫开始到现在,说不清楚到底是对是错,但我已经尽力去做,无论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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