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应该会是比较残酷的结果,但谢宁没料到现实居然比他想象中还要残忍。
这样的一个结果,谢宁连怪都不知道怪谁了。
看着前方,谢宁愣了半晌,自己静静地蹲了下来,然后痛苦地抱住了头。
方才一直乱跳乱叫的黑衣谢宁见到谢宁这个状态,抿了抿嘴唇,居然也不瞎闹了。
黑衣谢宁沉默了一会,就悄悄走到谢宁身前还有一米距离的地方,有点戒备的蹲了下来。
“喂。”黑衣谢宁道。
谢宁腮帮子扭了一下,忍着暴揍眼前人的冲动,别过头没理他。
黑衣谢宁迟疑了两秒,小声道:“你要是答应我不跟阿湛在一起,我就放你出去,以后也不为难你了。”
谢宁顿时切齿冷笑:“哦?那我不出去了,你以为我稀罕啊?”
黑衣谢宁立刻焦躁道:“你不能这样!”
谢宁冷笑一声,躺下来闭上眼,不去理会黑衣谢宁了。
黑衣谢宁在这之后围着谢宁走了几圈,似乎好几次都想弄醒谢宁,但最终都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而谢宁在黑衣谢宁弄出的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中,起先还烦躁,后来居然就带着那一种深深无力和悲哀的情绪渐渐睡了过去。
然后,他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戴着呼吸机,唯一的一个朋友小艾站在他身边泪流满面,但他的继父和母亲却嫌弃地对医生说:“我们家里穷,没有钱了,他弟弟还要上学,真的治不好就算了。”
小艾还一直恳求他父母签字,就差给他父母跪下了,可他的继父仍是冷眼旁观,他的母亲虽然默默擦眼泪,但也什么话都不敢说,就静静站在那。
谢宁看着,眼睛都红了,可是他也完全做不到什么,无能为力。
最终,医生似乎也看出了这一家人的矛盾,加上谢宁的情况确实特殊,便表示谢宁的心脏虽然没有完全停跳,但大脑已经彻底休眠,很难有救治的可能了。
谢宁的父母一听这话,反而松了口气,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