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只是轻微的一笑,笑容也只是由她的嘴角闪过,那丝笑容自然不易被人查觉,但是她那星眸中射出的森寒目光,却让胡僧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
虽然只是那么有意无意间一瞥,却仿佛蕴藏了无限汹涌的狂涛,是自信,是高傲。
胡僧看到她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想到刚刚铸就神兵利器上流转的寒芒;也隐约是遥缀在天边夜空,巍巍的寒星;为何这骇人的目光会如此熟悉?胡僧在追问自己的同时,身子不由自主的在后退,刚才散落在地上的包子被他踩的稀烂。
就连白衣少女也是心中茫然,自己只是稍带愤怒的看了胡僧几眼,对方却连连后退,分明是害怕自己的眼神。在场诸人也都纳闷,胡僧一身高深莫测的本领,为何惧怕那个少女,就算此少女貌贯雪川,倾国倾城,也不至于如此顾及啊?
“哎,破和尚,你盯着我姐姐,还没有看够啊,小心折了你出家人的道行。”
那个少女依旧嘴上不饶人的讽刺道。
胡僧惧不由得哈哈笑道:“杂家有个规矩,看到自己喜欢的姑娘,就要与之交个朋友,两位小妹妹长的如此标志,杂家心里实在喜欢啊。”
白衣少女扑哧笑道:“你个sè和尚,少在这里沾你姑姑的便宜,看你这般sè样,一定是那红毛老鬼的徒弟,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就饶你一命,赶紧滚吧。”
胡僧一惊,自己的师父人称红毛老道,是回鹘黑龙寺的主持,这次陪同黑山血妖作客天山,看样子这个小妞是认识师父,连忙脱口问道:“你道我师父是哪个?”
白衣少女道:“除了回鹘黑龙寺的红毛老道,还能有谁?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胡僧尴尬的笑笑,道:“看来,杂家和两位姑娘是自己人了?杂家法号劫昆,还请教两位姐姐姓名?”
另一少女哼道:“谁和你是自己人,想的倒美,姐姐别理他,咱们快走吧。”
白衣少女一拢丝缰,闪过劫昆与那一少女并马齐驱,马蹄扬起一溜碎雪,远远驶去。
劫昆抖抖袈裟,大步流星再后紧追不舍,口中还自喊道:“姐姐们等我。”
虽然博格达峰就在眼前,劫昆追出一段路后,累的呼呼直喘,再看博格达峰还在眼前漂浮,那两位神仙般的妹妹已经远远的把他拉下。
苗雪雁和朱玉鸾在如此关要时刻擅自下山,本来就担心掌门怪罪,但是在圣母天池边俩人坚守了大半月,身上都散发了异味,俩人才不约而同的在昨天晚上偷偷下山,到安林镇的客栈洗澡,洗完澡后,当然着急往回赶。来到解剑亭下,二女悄悄弃了马匹,徒步攀上,饶开再此镇守的众多天山弟子的耳目,由朱玉鸾熟悉一条羊肠小路攀遥而上,越过了一处最难行的石崖后,面前路势平坦,俯首已经望到桦树林中自己看守那间哨所。
石玉棠为了得到千年神鳌,在天山寒池的四周,筑建了十六座哨所,用来监视其他各派的行动,以及神鳌的现世,镇守哨所的人全都是天山派的亲信弟子,苗雪雁虽然入天山派时间不长,但是石玉棠喜欢她的冰雪聪明,所以准许她们俩个看守一个哨所,其余哨所都是四个人一组,监视外人的同时,天山派弟子其实也在互相监视,对于此等大事,一向心细如发的石玉棠不容许有半点失误。
苗雪雁拉着朱玉鸾的手突然止步,低声对朱玉鸾道:“青鸾,有人跟踪我们,你没有发现吗?”
朱玉鸾一愣,回头看看,虽然桦林密布,但是树叶皆无,漫山遍野的光秃秃的桦树之外,就是皑皑的白雪,哪里有人的踪迹?
“姐姐,不会吧,那个破和尚恐怕没有那么高的功力吧,是不是你听错了?”
苗雪雁娥眉微皱,星眸闪烁,她望望空旷矿的四野,半是自语道:“也许那个人的轻功十分高明,我感觉他一直尾随着我们,一定有所企图,只是我们看不到他而已。但愿我听错了,总之今天晚上我们要格外小心。”
就在苗雪雁转过身子的一刹那,一条人影飞鸟一般飞跃她身后的桦林,静悄悄的把身子贴在一株叁天大树的树干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