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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朝悠闲生活第2部分阅读(1 / 2)

那双芊芊素手抱着脏衣服去小说里经常提到的河边洗衣服吧


只是想一想,景岚就浑身一哆嗦,低下头看看自己依然是细腻光滑的手,有些疑惑,这个景岚的衣服在她接受的记忆里就是这样洗的,而且因为是山上的泉水,夏天都是沁骨的凉意,何况秋冬季节了。不过,她的手还这么好看,完全就是保养得当不曾做过活计的手,天生丽质吗,真让人羡慕。不过现在这具身体是自己的,那就不用羡慕了,而是庆幸。


从衣橱里找了件琵琶袖的单绕曲裾,白底蓝边绘有淡粉和浅蓝花样,白色的下裙。按照记忆里一层一层套上,最后束上腰带,这繁琐的穿衣才算结束,长长的松了口气,抬起双手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一身装扮,如果她不知道自己曾经是一个几千年后的人,恐怕,也会认为自己就是这个时代的一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古代女子。


将头发全部梳起来,用一根簪子盘在脑后,两鬓短一些的松散下来,垂落在脸颊旁。收拾妥当以后,先去院落里喂了墙角的几只鸡,然后,将昨天试验做出来的饭菜搅拌搅拌给老黑喂食。然后拿起笤帚扫了扫院子里的落叶,归到墙角,打算等一会儿点个火烧掉。


转身回了房间,一个闪身进了空间,清晨秋意的沁凉立刻回暖,空间虽然没有特别特殊的东西,却是个缩小版的现世空间,有山有水,有河有海,空旷的被景岚用了许久的时间精力搜罗的动植物丰裕起来。巡视了一圈没有找到需要做的事情,菜地昨天刚刚浇过水,鸡鸭鹅平时也不用特意去喂,饿了可以吃些围栏边的蔬菜,这些家禽因为泉水滋养早就脱离了正常家禽的范畴,一个个个头肥大,羽毛光滑油亮,而且,或许是变得聪明了许多,它们从来不去菜地里踩踏糟蹋景岚种植的花草果蔬。提着竹篮,到它们做窝的地方,将鸡蛋鸭蛋鹅蛋悉数收好。


景岚到了竹屋里,靠墙边一张大红色绣着金丝花纹的贵妃沙发床,靠扶手边一张圆形钢化小茶几,茶几上水果盘里还有两颗梨子,三个橙子,依然原本放进去的样子,右手边墙边立着一排书柜,上面摆放的都是景岚平常来空间里休息是打发时间的闲书,种类繁杂,涉及的方面五花八门,有的甚至是专业书籍,只是景岚看着或者包装精美,或者书面设计好看,也或者就只是买一送一的赠品带回来的。就是让景岚说,她都不知道自己这里究竟都有些什么书。现在更是添加了一些昨天在书房整理出来的,她感兴趣的书籍。


左边的墙边则是长长的料理台,电饭煲,电炉,料理机组合,一组道具,一张案板,然后,靠着门边墙角是太阳能发电机,虽然空间里看不到太阳,但是一点不影响发电机的功能,反而更加好用一些。指示灯依然显示着绿灯,供给着整个竹屋里的电器用电。


看了看竹屋正对着贵妃沙发床的一面挂着的电视,叹息一声,这可是她刚买的,这里肯定是收不到信号了,只能挂着当装饰了。


拿了两个鸡蛋,出屋地里拽了棵葱,一把小白菜,下了一碗面条。清清的糖水,糖心荷包蛋,翠绿的小白菜,一点葱花末,原汁原味的鲜香,诱人的色泽,只是看着闻着就足以让食欲大振。


美美的吃过早饭,景岚提了些泉水出去,给墙角篱笆里的鸡的水盆里到了一些,也给老黑吃得干干净净的饭盆里倒了一些。


做完这些,景岚呆立在院子里了一会儿,发现实在是没有事情可做了,便翻手拿出一把青色剑鞘的长剑,这是一把青铜长剑,细长而且尖,是景岚父亲的珍藏,也是景岚一个人时练习剑法惯用的武器。出了院子,给院门上了锁。景岚准备去房子周围的山林里踩一踩点,熟悉一下环境,顺便也熟悉一下景岚这一身不俗的武艺。


虽然确认了不太会有战乱的情况出现,但是,这里是古代,是景岚印象中阶级观念严重,贫富分化很大,人命如草芥的年代,没有危险最好,万一有呢,即便是在现代黑暗也依然存在,有人,争斗就少不了。比如她那个未曾谋面还不知深浅的丈夫,不知道什么原因,景岚有预感,这个男人会是个麻烦。所以,空间作为底牌,自然是不到生死关头万不得已都不要动用,而现在,景岚的武艺,便是她保命的王牌了。


秋季渲染的树林,高耸的树木,渐渐变黄的树叶,随着山风吹过,洋洋洒洒的飘落,清晨的阳光透过密集的树顶枝桠透射下来,形成一缕缕光束,置身其中,仿佛心灵都可以得到洗涤,美得仿佛仙境一般。除了电脑图片和电视上做过效果处理的影像,如此自然的景色,一时间,景岚竟有些呆了。


呼吸着山林间清新的不输于空间里的空气,漫步的走在树林间,留意身边经过的每一棵树,每一株草,每一颗她没有见过叫不出名字的植物,看到喜欢的,反手便收进了空间里。


寻着记忆的路线来到一处位于山腰的平台,往上就是山顶,而另一边,则是悬崖,往下看,还能看到她的院子。微微蹙眉,这个位置可不好,如果有人从别的地方上了山,她在家里干什么都会被看到了。转念一想,这座山虽然没有什么野兽猛禽,但是因为也算是深山老林,山路崎岖,普通人想要上来不容易,山下的村民也大多在山脚下一代砍砍柴,打打猎,很少有上山来的。而不是普通人的人,想来也没必要到这里来吧。


以前的景岚生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有事,她便暂时将这事放到了一边。


看了看手中的剑,缓缓抽出,屏息静气,闭上眼,回想记忆力重复了千万遍的动作,左脚画半圆转身,手臂挥动,速度并不快,也没有传说中的凛冽杀气,反而很舒缓,随着动作,景岚感觉到体内一股冰冷的气息自主的开始在周身流转。


景岚闭着眼睛所以看不到,看似缓慢毫无杀伤力更像是舞蹈一样的剑法,每一剑出去的剑气让周围的山壁,树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沟沟壑壑。


动作是身体记忆的,景岚现在的问题主要是脑子跟不上,也就是说往往动作做到了但是她的思想却还没有想到,意与心,眼不协调,她现在要协调的就是这些,本来以为这是个枯燥并且需要时间才能解决的问题,但出乎意料的,景岚的剑,越舞,越顺手。


闭着眼睛的景岚耳朵忽然一动,一丝突兀的声音噼啪的在耳边响起,有人意动,心动,手动,手里的剑唰的挽出剑花,腰身扭转,脚下配合着猜着步伐,一个闪身边到了那声响动旁边,眼睛已然睁开,却在正对上一双黝黑平和的眸子时,手上的动作快过思维,撤剑,收势,往后一个旋身卸去了力道,手腕翻转,剑尖朝上贴着手臂隐于了身后,而这时,景岚才看向这个让她不自主收了剑的人。


歪歪脑袋搜索记忆,很快找到了一个符合的名字,然后相关记忆画面浮现,是认识的人,并且可以算作是唯一知道景岚会武的人。景岚暗暗松了口气,这样倒没什么要担心的了。她会武的事情,还不想弄的人尽皆知。


第六章 终黎熙


男子一身白色窄袖交领长衫,衣摆处因为山间行走而沾惹上了泥泞,被草丛里的露水打湿了半截。背后背着主楼,头顶束着发髻,脸庞消瘦皮肤颜色有些苍白,眉眼清淡柔和,挺鼻,薄唇,虽然不是一眼就让人眼前一亮的人,但是却觉得平和,好似,他站在那里,周围就突然间安静了下来。黝黑的眼睛平和的神色,让人心静。


景岚松了口气,刚才那一瞬间,出剑完全不是她的思想控制的,而是这具身体的自然动作,还好,她反应的迅速,不然,伤了人可就不好了。


终黎熙看着景岚,微微蹙了下眉头,好似有哪里不一样了。但转瞬又看不出哪里不同,微微拱手行礼:“惊扰景夫人了。”


“终黎先生怎会此时上山”景岚看着对面的男子,这个人在景岚的记忆里很淡,像是一杯清水,没有什么浓墨重彩的记忆,如果不是看到人,她也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物。景岚有些好奇,一个知道景岚会武,且常年为景岚诊病的医生,为什么在原景岚的记忆里却几乎不存在这个人单凭他知道景岚会武这一事,景岚对他不就应该在意吗


又或者


“夫人体质虚寒,前些日子秋雨寒重,在下来为夫人请脉。却不想夫人院门紧闭,便想着夫人必然在此,却不想扰了夫人练剑。”终黎熙没有向前走进景岚,只是隔着这段距离说话,言语间淡漠疏离,全然是一幅医者父母心的模样。


景岚也未多想,想起了这个人,便想起了景岚因为偷偷练功的关系,虽然没有被寒气冻伤经脉,但却得了个体质虚寒的毛病,家里一直以为她是身体太弱了,小时候由终黎熙的父亲定时看诊,一直调养着,大了以后好了许多,特别是成亲以后,或许是应了那具阴阳互补,景岚的身体好了许多,看诊便改为三个月一次。终黎熙的父亲去世以后,这活便由终黎熙接了下来。


想一想前两天却是染了风寒,却因为没有到看诊的日子,原主就这样丢了性命,虽然便宜了景岚,但是只要想到那样一个女子,孤零零的病死在了这深山上,如果不是她过来了,怕是要很久才会被人发现,想一想,便忍不住心酸。心里对于颜鸿君丢下自己的老婆常年在外的举动更加的看不过眼。


景岚看了眼终黎熙,见他还是保持着垂首低眉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人倒是单板的让人想要逗上一逗,不知道怎么样的境况可以看到他变脸。不过景岚也只是想一想,秦朝虽然对于女人的礼教和规范不是很严,但是男女大防还是有的。何况,原主可做不出那样的举动,她如果敢,恐怕要被当做附身的妖怪让人处理了。


景岚也不用刻意去学原主那副死人一样无波无澜的脸,大概因为练功和常年心绪没有起伏的关系,景岚一来就发现,想要用这张脸做出些什么夸张的表情,那是难了去了。也还好这样,倒也不会怕一时不慎被人瞧出不妥来。


“是我忘记了。终黎先生请。”说着,景岚率先前行,她不知道终黎熙从哪里上来的,但是在她现在走的下山这条路上却没有看到他来的痕迹,想来这山并不是只有一条可以上山的路。这让景岚为那块平台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院子心里更加觉得不妥。


两人一路没有交谈,原主景岚就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倒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景岚微微侧头,总感觉一股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可她身后只有终黎熙,是他景岚为自己多疑的反应暗笑,她是长得好看,但是,却不是天仙美女,甚至,这张脸因为太过死板,看上去冷的冻死人,她果然是想太多了。


景岚打开院门,微微顿了一下,侧身看向终黎熙:“先生请进吧。”


终黎熙微微抬眼看了眼景岚,脚步未停,率先进了院门,却走了两步停了下来,站在院子里等着景岚走过来,才与景岚并肩进了偏厅。


终黎熙将背篓放下,背篓外挂着一把药橱,一只竹筒,竹筒封着口,看上去像是水壶。背篓里面或者鲜绿,或者嫩黄,或者是草,或者是块茎,还有几朵带着不知名的花朵,带着清晨没有来得及被阳光蒸发的露水,是终黎熙上山这一路上搜寻到的草药。


终黎熙将草药轻轻的拨开,拿出下面垫底的药箱,很小巧,不过半尺见方大小,棕色的箱体磨损的厉害,边角都变得圆润,可以看出是用了许久的东西,但是却保养的很好,没有一点损坏,就连铜质的锁扣,都橙黄光亮。


终黎熙打开药箱,取出一只脉枕,放在桌上:“夫人请。”


景岚顺势将手腕搭在了脉枕上,看着终黎熙苍白干瘦的手指,指尖有些常年搭理药物留下的沉黄色,指甲圆润干净,趁着她明显白皙的手腕,传过来淡淡的温度。


终黎熙低敛着眉,静心沉气,面目平静认真。景岚无事可做,便闲着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都说认真的工作的人最有魅力,景岚觉得,这话不假。专心在某件事上的人,不论男人女人,好看还是不好看,似乎都有种特别吸引人目光的特质。何况,终黎熙,他只是第一眼看上去不起眼,却属于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种男人。记忆里,终黎熙好似还没有娶亲吧好像,和颜鸿君同年


大概钻研科学的人都是这样吧,现代不也是这样么,那些研究项目的科研人员,总是全身心投入工作,谈恋爱结婚都像不属于他们一样。


大概,终黎熙也是这样的人。记忆里,确实不曾有过终黎熙喜欢医学以外的记忆。


大概半盏茶的时间,终黎熙的手指离开了景岚的手腕,好似在沉思做着总结。景岚收回手,也不问,等着终黎熙开口。


终黎熙将脉枕放回药箱,神色却看起来有些难堪,好像是有些生气景岚有些疑惑的挑眉,再看却一切如常,就听终黎熙问道:“风寒未愈,我给你开张方子,不过我没带药,下午再给你送来。这几天多注意一些,忌食性寒性凉生冷的食物,你身体本就虚寒,还要多注意些。不舒服立刻遣人通知我,切忌不可病急忌医”


说到最后,语调还是那样,却让景岚感觉到一股子怒气,心底对于原主的死也是心惊胆战,要不是她有灵泉滋养,怕是这病也要拖着不会好的这么快。景岚知道自己没问题,但是,大夫的话还是要听的,她也不是有病不看硬拖着的脾气,想来,原主也是突然染了风寒,起初不严重,没有在意,谁想,夜里就这样丢了命。


再次为原主的死默哀了一下,到让终黎熙以为景岚是在反省了,脸上似乎好看了些,抿了抿嘴,说道:“这些日子我会每天来给你诊脉,药我可以煎好了给你带来。反正我需要上山采药,也是顺便。”


景岚听终黎熙这样说,思绪回转,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终黎熙,刚才那话,似乎亲近了许多不过,他刚才说煎药吧景岚一想黑乎乎的苦药汁,眉心皱了起来,似乎这就可以感觉到嘴巴里苦涩苦涩的。


景岚突然改变的脸色和表情让终黎熙逮了个正着,嘴角好似抽搐了一下,眸光微闪,一丝笑意很快闪过,随即恢复平静。


终黎熙站起身来,收拾好了药箱,背起背篓:“我便先回了。下午,我将药煎好了送过来。夫人不必相送了。”说完,不等景岚反应,径自出了门,穿过院子,从敞开的院门未曾回头一次的拐了出去。


好半晌,景岚才恢复过来,苦皱着脸,看着空无一人的院落,怎么想,怎么觉得,终黎熙最后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是故意提醒她的吧


中药呜~~恶


第七章 急惊风


终黎熙往山下走着,半山腰里突然回首望向来时路,远远的树梢间还能看到屋檐的一角,灰色的屋檐映着清澈的天光,却更显得萧瑟。握着背篓肩带的手微微收紧,半晌,也只是微微低垂下了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思绪,转头,毅然的下山而去。


经过山脚下的小村庄,终黎熙照例去看了几个常年在他医馆看病有痼疾的病人,家里不宽裕的,增了些刚采摘的草药,并指点着讲明白药草的识别之法,也可以在农闲的时候,上山采来用,省了许多时间银钱。


一路与人打着招呼,面色平静温和,一直走到了刘婶家。


院门没有关,刘婶正在院子里晾晒着冬衣,微胖的脸庞竟然显得有些消瘦了,有些微黑的脸色透出一丝疲倦的苍白来,眼睛里带着愁绪。手上的动作好似无意识的在动,而心绪却跑的远了。


眼神没有在一个点上,茫然的四顾,蓦然看到终黎熙经过院门,眼睛蓦然一亮,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几步跑了出去,正好迎上了准备上她家来的终黎熙,微微一愣,但随即说道:“终黎先生,谢天谢地,能看到您真是救了命了您快来看看吧”


说着,话音里就带了哭腔了,终黎熙一见,立刻面色郑重,也来不及去提醒刘婶拉扯着他的衣袖,跟着进了堂屋,挑起一旁侧间间隔的布帘,就看到了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微微合着眼,呼吸间沉重却轻浮的刘家大叔。


终黎熙一个箭步上前,也来不及说什么,立刻拉过大叔的胳膊,搭在了脉搏上,半刻眉头便皱了起来:“大叔可是有外伤如何处理的可用了药”


刘婶一见终黎熙还未曾看到就能说出有外伤,脸上的表情立刻一亮,露出期盼来,立刻说道:“是是,昨天在田地里做活,不知道被什么伤了脚,拔出来以后就用了些止血药草。本来血都止住了的,可是,这一早起来,人就开始迷糊了。可偏偏小鸽子已经去镇上了,夫君他又坚持不肯让我去请您要不是您凑巧过来,这可怎么办才好”


终黎熙微微蹙起眉头,站起身来准备掀开被子查看伤口才发现背篓一直在背上没有拿下来,于是,终黎熙先将背篓放在了床边,取出药箱,然后掀开了被子,一股子血腥带着一股异味直直的扑面而来,刘婶都被熏得一皱眉,慌忙包含歉意的看向终黎熙,却见他神色毫无变化,就像,什么都没有闻到。让刘婶心底一暖,神色便安定了下来,不如先前慌乱了。


终黎熙将整个被子侧掀开,就看到了刘家大叔伤到的那只脚,包裹着的白色棉麻布已经被渗出来的黄色脓液浸染,异味就是这里传来的。终黎熙从药箱里取出适合的剪刀,一边在床边蹲了下来,轻轻的将缠着的棉布剪开,一边问道:“大叔是被什么伤了脚可有清洗换了几次药”


刘婶一脸懵懂,庄稼人,受个伤那是经常会有的事情,一般伤口不是很大的,摸一把泥一糊也就完事了,不是缺胳膊少腿的伤,那是没有人在乎的。


“洗了洗了,血太多了不洗不好用药,洗过后看到伤口很小,拔出来以后就扔了,好像是一根铜钉。昨晚换过一次药。终黎先生,可是,有什么问题吗”刘婶看着剪开的棉布上的脓水,强忍住脱口而出的惊呼,脸色霎时间就白了,就算是什么都不懂,这个时候,她也知道,这是不正常的


“这是化脓了吗”刘婶随即看到看到了伤口,大面积的溃烂,发出浓重的臭味,白黄的脓液不断的流出,整只脚肿胀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终黎熙面色也是一变,紧抿着嘴站起来,目光郑重的看着刘婶:“是急惊风。”说完,就看到刘婶一个踉跄后退,捂住了嘴呜咽出声,终黎熙眼底闪过不忍,但他只是医者,安慰不了病患家人。这种病,在jūn_duì 的时候,他见得多了,受伤的士兵就算熬到了救援,后来却有大半的伤兵死在了救治之后,是一旦发作就几乎必死的病症。他,也没有办法。


终黎熙说道:“刘婶,家里有酒吗现在也是尽人事听天命了。能不能熬过去,还要看大叔自己。”


刘婶一把拉住终黎熙的手:“终黎先生拜托你了,请您救救我们一家子吧如果,如果夫君有什么,有什么不测我可怎么办才好呀”


终黎熙虽然知道,这是因为受了伤不够重视,延误了看医用药,心底也是生气的,但是,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如果不是,不是他从小就跟着父亲上山给景娘看病,他也不会养成了这个下山后在村子里转一转的习惯,能帮的他都帮了,再有什么,他也无能为力。


终黎熙叹息一声,或许是见多了这样的苦苦哀求和生离死别,他的脸色依然,不为所动的看上去很冷酷无情。只是叹息一声,拉着刘婶的胳膊扶着她站起来,说道:“现在还是先帮大叔处理一下伤口吧,我开些药给你,你随我去镇上一趟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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