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你这些日子最大的任务就是把路铺好,其他的就等我过几天找你们家老爷子谈。好了,我们先回去了。”第二天从县里办完事以后,韩涛并没有急着回清河屯,而是给王东布置了任务。
之后韩涛又就带着一脸郁闷的梁小飞直奔通江公社收购站,等车到了收购站大门口,里边正忙得热火朝天,几十辆大马车排成长长一队,上面都拉着不少土囤子,里面鸡鸭欢腾,大鹅嘎嘎直叫,那场面只能用热闹来形容。
车老板子下车后,抱着大鞭子开始和一些熟人互相拉噶,交流着彼此大队的情况。而韩涛却是问了好几个人,才打听出来,老革命在屠宰车间。
最后韩涛在一个小青年的指引下找了过去,一进屋就见里面热气腾腾,一股腥气扑面而来,此时屋子正中央的那个特大号的铁锅里面也正烧着开水,四周还站着一圈妇女,而且每人手中都拎着杀完的小鸡,只见她们先是把手中的鸡放到锅里蘸一小会儿,然后在把烫好的鸡搭到锅台上,接着就双手上下翻飞,眨眼间手里的鸡就变的光秃秃黄呼呼的,而且肉皮上一根毛都没有。
接着有人把褪完的小鸡拿到一边,因为那边有专门的人负责开膛,他们会熟练的把肠子扒出来,而心肝和鸡胗留下,要说这鸡胗可是好玩意,在中间拉一条口子,往两边一掰,里面的脏东西倒出去,最后再把鸡胗内膜的一层黄皮扯下来,这东西叫鸡内金,可以入药。
等这些都处理完之后,又专门有人给这些鸡整形,主要步骤是把鸡的脖子连脑袋压到翅膀下面,然后再把两只大腿折过来,把爪子塞进肚内,最后它们就变成了团团呼呼的成品鸡。
但是到这还不算完活,因为这些鸡还要一只只摆到木板上面,之后抬到外面冻,冻实之后在放到凉水里打几个滚,拿出来之后就裹上一层冰,再也不怕风干,当地人管这个叫“挂蜡”,冬天储存肉啊、鱼啊什么的都用这个方法。
“小伙子,你咋才来,小鸡我都给你装笼子了。”两个人正看得新鲜,韩涛就就觉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回头一看,老革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身后,看到小老头满面春风,韩涛笑着说道:“何站长,可得好好谢谢您老,想得真周到。”
“客气话就算了,你晚来一天多,这小鸡也就饿了一天多,所以掉的分量,你给公家补上就行。”老革命把手里的帽子往脑袋上一扣,背着手走出去。
“没问题,你老说咋地就咋地。”韩涛也拉着梁小飞跟了上去。
“啥叫我说咋地就咋地,是你的原因让公家亏了,你给补上是必须的,这叫按规矩办事。”老革命眼睛一瞪,立马就火了,不知道,还以为韩涛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事一样。
韩涛一看,好汉不吃眼前亏,所以就头一低:“任你狂风暴雨,我自岿然不动。”
一通拍桌子之后,老革命看到韩涛一副翻然悔悟的样子,这才消了气。并且叫会计算账,噼里啪啦一阵算盘后,收购站老会计算出了价钱“一共是七百八十六块”
“车钱你自己给,道上小心,别忘了我的鹿茸。”结了账,老革命又热心的帮着韩涛雇了几辆大马车。
“没问题,但咱们可要说清楚了,那是我的鹿茸。”韩涛一声吆喝,几辆马车最后浩浩荡荡的除了公社收购站。
“花那么多钱买点破鸡!这回好,咱们算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了。”一出门,梁小飞就开始念叨着,他昨天把所有账目拢了一下,除去翻新学校,买树苗、买鹿和收购饲料的钱之后,他们一共就剩下九百多块钱了,这一趟收购站之行,自己直接变成光杆司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