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饭,三叔抹了抹嘴道:“等吃完饭该去遛遛夹子和套子了,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那还等什么?走走走,别吃了。”一听说要遛套子,韩涛、梁小飞还有刘国威马上就来了精神,尤其是刘国威,三口两口把窝头塞到嘴里,然后就催着赶紧走。
“熊样,整天毛楞三光的。”三叔和老板儿叔对视了一眼,看三个人可怜巴巴的样,也不忍扫了几人的兴,所以也把手里的窝头几口塞进嘴里,临了老板儿叔又灌了一口酒,这才站起身来出发。
“这回该你们出力了。”出了木刻楞,老板儿叔从马爬犁上拿下一个小一些的狗爬犁。
走到第二片林子后,大家就发现了无数大大小小的兽踪,因此三叔边走边告诉三个菜鸟,哪些是狍子的蹄子印,哪些是兔子的,哪些是野猪的,哪些是狐狸的,哪些是新的,哪些是旧的,反正这一路走来说的人是兴致勃勃,听的人也是意味昂然。
“看见没,有收获了。”边说边走,在离昨天下套子那片小树林二、三十米的地方,两只细狗就像箭一样跑了过去,而三叔也突然停了下来说。
“真的套住东西了,好像是个大狍子!”刘国威一边喊,一边快步朝那棵小树跑去。
“这就是狍子,要是活的就好了。”韩涛走近一看,这只被套住的狍子已经死了。
“死的时间不长,还有热乎气。”说完,三叔从腰里抽出刀子,对准喉咙捅了下去!一股殷红的鲜血马上冒了出来,染红了大片的雪地。
“记住,刚死的牲口要趁热乎放血,不然腥味太大,而且一硬了就不好拾到了。”三叔告诉大家一些常识,一边手也不闲着,只见三叔先是从喉咙开始把狍子的皮豁开,一直挑到狍子的下腹部。然后顺着豁开的这道口子,一手抻着皮,一手把皮子和肉撑开。两肋的皮也要都挑开后,而且还必须沿着脖子用刀划一圈,之后一手抓住脖子上的皮往下拽,不一会儿一张完整的狍子皮就被扒了下来。
“还有这个说法?真是做什么都离不开专业人士啊。”
“收工,国威把肉搁在狗爬犁上。咱们接着走,那边应该还有。”收拾妥当,三叔带着大家再次向前查看。
“看,这边真套着了,好像还是活的。”大家顺着梁小飞手指的方向,放眼看去,大约五十多米前方的一棵树下,真的还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正围着树挣来挣去。此时小树被拉得乱晃,四周也扬起一片雪沫子,但因为小树本身韧性极好,虽然每次都被挣得大哈腰,但只要野兽一缓劲,就马上又立的笔直。
可能是人太多,所以密集的脚步声马上就惊动了那只被套住的狍子,看有人向它跑来,这家伙四蹄狠命的向后坐,妄图快点挣开索套的束缚。
“可算见到活的了!”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韩涛终于看清这只长得很象鹿一样的家伙,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透着的极端恐惧,一边挣扎一边用雪亮的黑眼睛慌张的盯着逐渐逼近它的几个人,那清澈的白眼仁里已充满了血丝,一团团热气从张大的鼻孔中喷出来。
“三叔,你还真神了,怎么就知道这边也能套着狍子?”梁小飞一脸崇拜的问道。
“为啥叫傻袍子,就是因为它们来回跑的时候喜欢走原路,一套一个准。我昨晚上就发现这两个地方了,而且还都不小,所以才下的套子。”
“大小您都能看出来,神了”韩涛此时也只有伸大拇指的份了。
“没一双火眼金睛还打啥猎,雪地上看蹄子印,连公母都得瞧出来才行。”老纪三叔说起自己的看家本领,那是一脸的傲然。
“三叔,这东西好养不?”一看到活着的狍子,韩涛又动起了养殖的想法。
“好养,苞米杆子、稻草、麦麸子、糠啥的都吃。”
“那我咋没见人养狍子啊,我觉得这比养羊不强多了。”梁晓飞不解的问道。
“这玩意山上多的是,谁也没想过养它,再加上羊是一年两胎,这玩应两年才三胎,不划算。”三叔就像一本东北野生动物的百科全书一般。
“要我说,这根本就没可比性,咱到可以试试,谁知道以后山里还能有多少。”说完,韩涛把这只狍子的脖子上栓好绳子,打算一会牵回去。
“那你们就试试,这玩意一胎两只,这点倒是和羊差不多。”三叔接着往前走去,边走还边说:“天不早了,咱们在看看,一会回去吃个午饭就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