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咱们国家的纪律上有这个明文规定吗?如果有不怎么想不起来,是党章党规还是法律法规!”陈明不软不硬地呛了一句。自家的孩子自家打,杨光耀的想法他岂能不知道,所以他可不会跟着附和,这一年来韩涛所做的事情他是真真的看在眼里。
再说了,韩涛与外宾唠家常这这么能算啥把柄,在他看来,只要外宾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而韩涛也没有泄露什么国家机密,那么双方建立点良好的私交,应当是利大于弊的吧?
这点上作为外事部门的工作人员,刘副主任已经和他交流过,这几年外事纪律已经松动了很多了,对于外宾行为的限制越来越少,对于国人与外宾的交往,也不再约束。
甚至于他们外事办的工作人员也进行过多次讨论,也认同应该聊一些家庭琐事,这样既可以不显得接待工作枯燥,又能让外宾找到宾至如归的亲切感。
杨光耀被陈明这几句话给噎住了,他只是觉得韩涛合资是个机会,而且韩涛承包县农场简直就是捡了个大便宜。所以才很生气,同时还在筹划着把县农场和这个外贸业务收回国营。但要说靠着几个理由确实经不住推敲,毕竟韩涛这样做没有什么不对。
陈明知道自己已经把杨光耀给憋住了,于是也不继续追问,他想了想,说道:“韩涛的家人情况组织上已经做过调查,他父亲也是共产国际的党员,更是在东南亚排华时第一批回国入党参加建设大潮的知识分子,也是第一批上山下乡的响应者,期间在华侨农场和在清河屯都很受尊重,政治上是可靠的。”
“这个也会进一步了解的”杨光耀道,“韩涛的父亲没问题,但是您也听到了,他是在资本主义国家上的大学,又是在香港的亲属家长大,所以受到的影响会很深。所以我保留个人意见,对于韩涛这个人海域要好好考察才行。”
“事情可不能这么想,他从国外读书还能想着回来建设家乡,这很难得。清河屯养殖场是他一砖一瓦建起来的,如果都是像你这么想,那还能有人愿意回来吗”陈明语重心长的道。
“我是未雨绸缪,先给您打预防针。凡事要从大局着想,如果招商引资成功那是造福全县百姓的事,作为一名预备党员,不能因为个人利益而不顾大局不是,而且……”杨纲要恼火地说道。
“打住打住,作为老同志遇到事情要多了解,多包容。杨县长昨天我已经把小韩的想法说给你听了,他不是为了个人利益,而是为了大青山和山下的百姓。”陈明书记做出一个阻拦的动作,打断了杨纲要的的话,说道:“您所说的合资项目与现在小韩所谈的项目本就是一个事,都是同样的产值和同样的经营,那为什么不能选择主动权抓砸自己手里?个体经营或者国企经营都是为国家创造外汇做贡献,有什么区别?再说这项业务是人家小韩联系的,咱们横插一杠子是不是有些下作。”
杨光耀被陈明书记的这些句话顶得吐血三升,偏偏还拿秦陈明辙。人家陈书记说的也没错,毕竟这外宾是韩涛引来的,现在自己这个堂堂县长竟然要兴师动众找人家的麻烦,真要放在明面上说起来还不够丢人的呢。
等车队进入县城后,与韩涛聊了一道的川田津熊和千岛美代子委婉而又坚决地拒绝了杨县长以及其他县里官员的陪同,执意要求只用外事办的人员陪同即可。杨光耀对此也没办法,只能吩咐公安部门抽调警力,在韩涛承包修正完毕的县农场和加工厂里外布控,以防各种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