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赶忙低头,“孙儿不敢!”
江柔也摸着他的脑袋笑,心里却在暗叹。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拘谨呢?
说话间,江父也来了,说笑了一会儿,江柔问道:“哥哥呢?他中午不回来吗?”
江母也有些奇怪,朝门口望了一眼,道:“平时这个点儿都该回来了,今天不知道跑哪儿浪去了。”
白天是真的不能说人,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不过今天不是她一个人回来的,身后还跟了个不情不愿的身影,江柔定睛一看,这不是方太医嘛?!
江母一看,憋着坏,一脸着急的关心江蕴,“我的儿,咋的?身体不舒服啊?怎么还把太医带家里来了?”
方小槐精通妇科,专给女人看病,时间长了就很少再有男人找她看诊了,江柔可是正经人儿,看不懂江母一肚子的坏水儿,轻拍了她一下,赶忙道:“娘,你别瞎说,方太医给女子看病的!”
说完又觉得江母的话好像有点儿道理,“哥哥,你哪里不舒服吗?”
沈十三乐了,幸灾乐祸的看向江蕴。
你哥不是病了,是发春了。
江蕴有点儿肝儿疼,跟江母扯开话题,“娘,我饿了。”
方小槐像霜打的茄子,有气无力的跟大家问了个好,再问江蕴,“陛下赐的猫在哪里?我去看看。”
江蕴喊了个丫头,“带方太医去看猫。”
丫头领命,带着方小槐去后院儿,江蕴对着她的背影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陛下赐的猫,要是治死了,可是重罪,方太医可要看仔细了。”
方小槐身形一顿,江母看到了她攥得挺紧的拳头,挑了挑眉,打量了自家儿子一眼,很有种搬个小板凳看热闹的冲动。
方小槐走了,江柔把沈度拉过来,“小度,喊舅舅。”
沈度又乖乖的喊了声舅舅。
江蕴捏了捏他的手臂,说了句跟江母一样的话,“壮实了些,快长高了舅舅跟你一起把你爹摁在地上揍。”
沈十三的脸黑了。
老子他妈的惹你了?
妈的好想打死他!
江蕴瞟了他一眼,拉着沈度走了。
别以为我没看到你贱兮兮的眼神儿!
今天儿子女儿都在,江母亲自下厨做饭,江柔去后厨帮忙,两个女人都走了,就剩了一堆男人。
江父话少,江蕴跟沈十三不对盘,结果就是舅舅拉着侄儿问了两句最近的武课,沈度老老实实的回答,然而江蕴一听就嗤道:“你爹教的什么玩意儿?”
先前介绍季修然的时候就说了,你可以侮辱一个人的长相、品行、甚至人格,但是不能侮辱一个人赖以吃饭的技能,因为那就等于指着对方的鼻子说他智商不行。
沈十三是打仗的,吃的就是功夫这一碗饭,他教儿子,自然是要把老底都托出去,结果有傻逼说他教得垃圾?!
妈的!别以为老子真不敢打你!
他怒了,一拍桌子站起来,“老子教儿子还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江蕴也挽了袖子站起来,“我跟侄儿说话,又轮得到你插嘴?”
沈十三见对方撸袖子,这不是明摆着想过两招?!于是拳头一捏,摆了个架势,攻势快如闪电,朝着江蕴的脸一拳就怼了过去。
沈度吓得缩脖子,江父就喊他,“小度,到阿翁这里来。”
沈度赶忙跑过去了。
刚站稳,江父就让他看他爹和他舅打架,沈十三横扫过一腿,江父就说,“你看你爹这个横踢,注重的是力量和速度,如果你舅没有退开,肯定就躺地上去了。”
江蕴闪到沈十三背后,用手肘击他的背,江父又说,“你看你舅这个肘击,是利用了你爹衔接动作的空门,如果你爹动作慢一点,心口肯定要疼个三五天。”
江父说着,觉得自己可能没表达清楚,还站起来,在沈度面前把沈十三和江蕴刚才过的招式走了一遍,问道,“看懂了吗?”
沈度也有模有样的学了一遍,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点了点小脑袋,“懂了。”
这时候,江蕴改了攻击策略,专攻沈十三的下盘,并且使出武林中失传已久、让各路高手闻风丧胆的武林绝学——猴子偷桃。
江父默了一下,拉过沈度,“你舅没脸没皮,这招你不能跟着他学。”
沈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两人打了一会儿,分不出胜负,且有久战之势,连江父都看得爱答不理,干脆带着沈度去后厨房。
江柔一见他们来了,就让沈度出去,怕厨房的油烟太大,呛着他,江父挥挥手表示没问题,说男孩子家没这么娇气。
江柔顺嘴问了一句,“爹爹和舅舅在干什么?”
沈度弱弱的看了外公一眼,江父接嘴过来,“别管他们,打起来了。”
说罢就拿了菜篮子帮江母洗菜,江母十分淡定,“打完没有?谁赢了?”
江父说,“还没有,估计还得等会儿。”
江柔就不那么淡定了,冲出厨房的时候都忘了把擀面杖放下,到院子,两人还打得难分难舍,江柔放大声音喊,“你们两个还是小孩子吗?多大的人了还老是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