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并不客气,说着就直接把江柔从床上提起来,叫陈雁来帮她梳妆。这几年下来,她大大小小也病了些时候,十分有经验了,装起病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陈雁帮她梳妆梳到一半,她突然翻了个白眼儿,从椅子上梭到地上,像是忽然晕倒了,但又还有点儿意识。
陈雁被她吓了一跳,赶忙把她弄到床上,叫人去喊大夫。
屋里兵荒马乱,一个挎着药箱的小老头儿从来接江柔的队伍最末跑出来,着急忙慌的朝屋内赶。
正是平时帮她看病的御医!
连他都来了,皇帝还真是想的周全啊!
她没看到那御医还好,一看到他,干脆就两眼一闭,谁叫都不应。
那御医对她的‘病情’已经比较了解了,现在一看人都晕过去了,上来又是灌药又是扎针。
这御医毒得很,上来就扎手指头,企图用疼痛刺激她醒过来,江柔痛得背上都起了一层白毛汗,硬是闭着眼睛不肯睁。
御医一通折腾,怎么都不见人醒,也急得满头大汗。
皇帝让他来的意思很明白,要是关键时刻掉了链子,遭殃的还是他。
但是这人总也不醒,合不能直接横着抬到宴上吧?
开宴席的时间已经过了,皇帝派了小太监来看情况,江柔被扎得十个手指头上都是血,心里眼泪都哭了一大把,还只能硬挺着不起。
小太监一看这情况,立即回宫去禀报了,皇帝似乎早已经料到了,只说,“既然晕倒了,那便好生歇着吧。”
江柔的十个指头终于被解放,来接她的轿辇也原路返回,只留下御医想办法把她弄醒。
轿辇都走了,江柔意思意思的再躺了一小会儿,就装作十分虚弱的样子,幽幽转醒。
御医一见人醒了,跟甩烫手山芋一样匆匆询问了两句,赶忙回去了。
苏月唾了一句,“事多。”
江柔也不理她躺在床上假寐,等着沈十三来。
宫宴是两个时辰,一般宴席开始后一个时辰,是席间最热闹的时候,也是宫里防卫最严密的时候。
也就是说,是其他地方防卫最松懈的时候。
江柔这个冷清的小院儿还是只有苏月和陈雁两个人,江柔计算着时间,想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果然不多久,屋子里有一束月光透进来,正照在床边
江柔坐起来,仰头去看,一个看不清脸的脑袋在趴在床顶,正从被揭开了瓦片的那个口子从上往下看她。
看不清楚脸,但她知道这就是沈十三。正在这时,一个女人匆匆从太子府的方向来,“苏月,下面的人回来了,你见过之后直接进宫去见主上。”
小院儿不大,这声音很容易就传到江柔的耳朵里,连带着房顶上的沈十三也暂时停住了动作。
苏月依言去了太子府,她的岗位由杀手甲来替代。
等苏月走后,沈十三一片一片揭开房顶上的瓦片,把房顶豁开一个可容他通过的大洞,然后小心的从上面梭下来,踩到房梁上,抱着柱子滑下来。
江柔踮着脚尖跑过去,扯下他蒙面的黑巾,看了一眼又默默给他戴回去。
沈十三:“……”
什么几把意思?江柔一看他眼藏怒火,赶忙解释,“不不不,我只是想看看是不是你。”
并不是嫌你的脸辣眼睛。
沈十三眼中怒火更盛。
不是老子还他妈有哪个野男人会来救你?!
他这通火来得莫名其妙,江柔摸不透他怎么又发脾气了,有点儿讷讷的,“别,别气,将军,那个,气大伤肝……”
沈十三声音大,又是在夜里,丁点儿声音都会特别刺耳,他只能闭嘴,实在想不过劲儿,在她腰上使劲儿掐了一把才算解气。
腰上肉嫩,他力气还大,江柔‘嘶’了一声,眼泪都快被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