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被她一噎,顿了片刻道:“不敢又怎样,你辱骂公差,再罚一百两,不然把你抓起来!”
五十两不是个小数目,这两个女人能随手拿出来,肯定也不差这一百两。
他不能当街杀人,但能当街抓人,这是他的权力。
江母冷笑道:“果然是败类!”
士兵油盐不进,似乎能拿到钱一切都好说,“拿不拿?不拿别怪我不客气了。”
江柔脸色几经变幻,最后像是屈服于民不跟官斗,道:“拿。”
士兵说:“手脚快点儿,爷忙着呢!”
江柔说:“银票在车里。”
士兵挥手赶她,“快点儿!”
江柔钻进马车里,江母竟然也不阻止。
沈十三和江父在马车两边的座位上睡得憋憋屈屈,江柔伸手在他胸前一阵掏,竟然也没醒,可见是多困了。
她才刚进来,外面的士兵就等得不耐烦了,长矛伸进车厢里面来一顿捣,江柔左右跳脚,才勉强没被串成掌中宝。
一掀开帘子,士兵就迫不及待的将手伸过来,还一边埋怨:“女人就是墨迹!”
江柔把手伸出去,那士兵看都没看就伸手去接,等看清楚拿在手里的是什么,吓得一声怪叫就把手中的东西丢出去。
地上躺着一枚铜铸令牌,上面飞龙舞凤刻了一个‘沈’字。
江柔道:“你别乱丢,这令牌将军宝贝得很。”
话虽这样说,但也不见去捡起来。
那士兵一听,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过去,双手捧起令牌,直接跪在地上,连连认错,“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贵人大人有大量,还请别跟我一个垃圾计较。”
不知道眼前女人的身份,只能笼统的称呼为贵人。
其实沈十三手下的兵,有些比他还混账,一样要抢一样耍朝廷的威风,他怕不是怕自己以权谋私,主要是沈十三此人很护短,手也很毒。
能有‘沈’字令牌的人,惹不起啊惹不起!
江柔说:“五十两还我。”
士兵一刻不敢怠慢,还没揣热的银票赶忙双手奉上。
江柔又说,“你摸了我的令牌,要一百两重新铸一枚。”
士兵的脸都绿了,干涩道:“贵人大人有大量,请您就把我跟个屁一样的放了吧,一百两,小人是在是拿不出来啊……”
江柔道:“就要一百两,少一两都不行,你再啰嗦,我就要两百两了。”
那士兵赶忙闭嘴,憋了半天,跟一群士兵东凑西凑,最后还专程跑回家了一趟,才把银子弄来了,双手捧上去,江柔心安理得的收下,然后招呼江母上车。
她不会驾车,江母会一点儿,两人随便找了家客栈,小二将马车停好,将江柔和江母迎进客栈。
由于沈十三和江父还没有醒,两个大男人在马车里面睡得正香,小二停马车的时候,顺便也把他们一起拉进去了。
江柔和江母开好了房间,江柔想去等沈十三和江父醒,但江母拉住她,说:“两个大男人,你还怕有人将他们猥亵了?”江柔一想,觉得有道理,于是欢乐的跟江母上客栈二楼睡觉去了。
沈十三和江父直接睡了一天,等醒来的时候,发现马车还是那个马车,人却不见了。
撩开车帘一看,眼前一片空场地,密密麻麻的……全是马车。
他们淹没在车海里,一根人毛都看不见。
江父也懵逼了,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
最后以他们俩脑筋有限的转弯能力,终于理解这可能是客栈专门停马车的地方。
爷俩灰扑扑的找到客栈入口,现在不是吃饭的高峰期,人比较少,小二坐在门口,端了个碗嗑南瓜子,一见到他俩,把毛巾往肩上一搭,道:“哎哟,二位醒啦,你们这都睡了一天了!”
沈十三:“……”
江父:“……”
小二完全不顾他俩的尴尬,自顾自说得开心,“楼上的是二位的娘子吧?现在可凑巧了,二位娘子也刚醒不久,点了好饭好菜,现在且才送上去呢,估计才刚开始动筷,二位快上去,恰好能一起吃。”
一般小二口中的好饭好菜,纯属自夸,沈十三也没指望着她们俩个女人点的菜能够四个人吃,一觉睡了一天,早就饿了,沈十三问了房间号,边走边道:“再送两个菜上来。”
岂料小二道:“那可就不用了客官,二位娘子好会享受,这样那样的点了一大堆呢,加你们俩个也吃不完,再点就浪费了。”
房间里面,江柔端了个碗,试探着问,“娘,我们真的不用等爹他们醒了一起吗?”
江母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慢条斯理的说说:“他们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去了,等他们,饿死你……”
话音刚落,房间门就被推开,江柔刚好夹了个鸡爪子喂进嘴里,还有半截骨头都在嘴外面,见着门口的两个人,吐词不清道:“……啊~你们醒了啊,饿吗?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