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唐勋此人,看似纨绔不羁,实则心机十分深沉,宝座他不是不想要,只是要不到,与燕对决时,扶,扶唐勋上位,与燕帝对立,助他夺下宝座。”
“我已经,已经将他的生平查探过,老燕帝崩后,他在宫中过了一段艰难的日子,他对现燕帝恨之入骨,只是苦于寻不到机会,你若愿意助他,他必定会应承。”
“他继位后,让陛下派使臣去燕谈判,两国不动干戈,只要燕归附于秦,便是大秦的藩国,给他们自主治理的权利,只要像秦俯首称臣,年年岁贡,即可。”
“唐勋从小在外流浪,对燕没有归属感,甚至是有些憎恨,他想要那宝座,只是想要报复,并不是真的想做皇帝,他做不来皇帝,他不适合,他没有那个能力,达到目的后,对于大燕王朝到底是一统天下还是俯首别人脚下,他并不在意,他现在……心系于张曼兰,动情得很深,让陛下择一个巧言善辩的人去,他会答应的。”
关于唐勋与张曼兰,霍清下意识的想一句带过,但是他不能。
他如果死了,沈十三不重视这最重要的因素,很有可能将多年基业溃于一旦。
就算他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又利用了张曼兰。
张曼兰是拴住唐勋的法宝,他不得不利用。
很长一段话说完,霍清终于忍不住,想要大口大口的喘息,但是喉咙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一样,鼻尖的空气很匮乏,他望着床顶,目光很空洞。
他这一算计,直接将这片大陆上未来起码二十年的动向算了进去,他一一给沈十三指点好前路,让他只负责闷头满前冲,就能够胜利。
沈十三忍着胸中的无名情绪,最终,只能无力的说出“别说了!够了!”几个字。
他豁然站起来,道:“我说了会找郑立人回来,就一定会找他回来,你安心养病,等病好了,随你殚精竭力为我算计,但是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听,你就好好的给我躺在这里,等着病愈的那一天,小小箭伤,我从上战场起,就不知道受了几何多,就不信治不好了!”
他说完,将掀到一边去的薄被重新覆盖上他的身躯,转身离去。
霍清不宜挪动,何宅被当做国家景区一样的保护起来,无数的大夫在当天下午涌入,管吃管住管睡,治好霍清的病,还有悬红。
可是就是这样的治疗条件,沈十三却在三天后的早上,在沈府门口看到了玉书,
他噗通一声,跪倒他脚下,哭着说,“将军,军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