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这条街,很快就是张家馄饨铺,刚刚忙过饭点儿,众人都闲着。
张姚氏和张曼兰在折菜,唐勋跟她们坐了个并排,在剥瓜子,面前放了两个小碟子,瓜子仁儿又大又饱满,剥开左边放一颗,右边再放一颗,两个小碟子中已经堆起了小山丘,他把左边的小盘子递到张曼兰面前,笑嘻嘻的说:“张嘴。”
张曼兰接过来去给张姚氏,“娘,你歇一歇吧。”
唐勋道:“急什么啊,张姨的在这儿呢。”说着,把右边的小碟子举起来。
张曼兰摇摇头,“不爱吃,口干。”
“看!这是什么!”唐勋一声大吼,张曼兰下意识的看向他指的方向,他趁机一把捏上她的面颊,把碟子里堆起来的瓜子仁儿往她嘴里倒。
张曼兰反应迅速,反肘击向他手臂,他吃痛松手,小碟子也飞了出去。
张曼兰飞身而起接住小碟子,一个漂亮的旋身,提起衣摆一揽,将撒在半空中的瓜子仁儿尽数揽了回来,倒回小碟子里还给唐勋,“自己吃。”
唐勋满脸痴汉相,“曼兰,你真厉害呀!这身手够我练好久好久呢。”
“这是在干什么呐?”江柔笑吟吟的进来。
张曼兰见是江柔,手里的小碟子就转了个方向,“来,刚剥的。”
唐勋本来哭丧着脸,“我给你剥的……”
江柔怪不好意思的,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张曼兰直接塞她手里,“怎么晚怎么还得空过来了?”
江柔道:“在家里无聊,过来看看你们嘛。”
张曼兰递了凳子过去,江柔和沈十三一同坐下来,刚才在江家已经吃过晚饭,过来是纯聊天的,沈十三对她们的话题非常不感兴趣,抄着手坐在旁边,一副无聊透顶的表情,坐久了,还出去晃荡了两圈儿。
她们聊天的空隙间来了两个吃馄饨的客人,唐勋招呼去了。
灶台上有包好的馄饨,直接下锅就好,远庖厨的十六王爷,在这段时间里,习得了一手好厨艺,特别是馄饨的调料打得特别香。
端馄饨上桌的时候,听见两个客人在谈话。
“李兄,一手新闻,奉国公死在家里了!”
“奉国公死了?什么时候的事,你是如何得知?”
“就刚刚,我兄长在刑部做事,才从家里被喊走了,据说死法可不光彩,死在女人的床上了,上了年纪,却还觉得自己宝刀未老,一个激动,就把自己送过去了。”
“这么刺激?”
……
“二位,馄饨来了,慢用啊!”唐勋放下馄饨,拿着托盘走人了。
据他所知,大秦的这位奉国公六十有三,身体一向硬朗,这么草率的死法,怪不得刑部要大肆追查了。
刚好,正说着郭尧就来了,对众人匆匆行了个礼,附在沈十三耳边说了两句,沈十三皱眉道:“死了就死了,我又不查案,该干嘛干嘛去。”
郭尧颇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退了。
奉国公这爵位是世袭的,在朝中还是有些地位的,本来是指望沈十三出面走走人情,现在看来,也是不指望了。
江柔不过问朝堂上的事,听说有人死了,看沈十三不是很上心的态度,也就没有问。
呆到馄饨铺打烊,张曼兰邀请江柔回张家睡觉,沈十三一把江柔扯过来,警惕的盯着张曼兰,凶神恶煞的说,“回家!”
江柔无奈,只能推了,和沈十三回家去了。
月上中天,江柔被夜风吹得有点儿冷,往他身边靠了靠,去牵他的手,却被甩开了,她正奇怪着,他又换了只手来牵她。
两人回到家,江柔有些累了,便准备去洗漱,结果被沈十三一把拉住。
她询问道:“怎么了?”
沈十三的表情有些别扭,江柔问他,他也没开口,她不得不又问了一遍,“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给。”他伸了只手到他面前,江柔一看,他手心儿里面瘫着的,居然是一只小鸡崽。
只是……
“它怎么……”江柔戳了戳一动不动的小鸡崽,有些琢磨不透沈十三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沈十三低头一看,脸色也诡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