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现在就是一颗雷,谁摊到谁倒霉,方小槐被挺而出,不幸摊到了。
多说多错,多做多错,那不做总是没错了吧?
方小槐这是在要让方院判暂避风头,别错了。
戴和道:“楼主,要不您装病,去陛下那儿把小槐姑娘要过来给您治病?”
江蕴看着他。
江山道:“楼主要生什么病,才能让小槐姑娘来给他治病。”
养胎调经才是方小槐的专业啊。
江蕴想了想,道,“奉国公的死因,刑部那边还没有消息?”
戴和道:“还没有,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查来查去还是年事高了,云雨的时候一时激动就过去了,明天是最后的时限了,不管查不查得到,明天便要发丧,好歹是国公,要让他入土为安,不过若是尸体下了地,刑部就更不好查了。楼主,您说,是不是国公夫人……”
江山道:“不太可能吧,再怎么恨也毕竟是夫妻,真下的了这个手?”
江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如果当真是,那为什么几十年都过去了,为什么是现在?”
六十几岁的人了,算他身体硬朗一点,最多不过也只有十几年二十年好活了,倪访青忍了一辈子,没道理突然忍不住了。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深究的原因。
戴和道:“属下这就吩咐兄弟们去查。”
这一夜的时间,刑部没能神勇破案,皇帝不得不接受奉国公就是自己把自己送下去了的事实,为了体面,让国公爷以病逝的名义发丧下葬。
这一天,不少人来参加这场世纪葬礼。
葬礼是倪访青一手操持的,这位国公夫人似乎是想通了看开了,葬礼庄严又盛大,不知情的完全看不出来她曾经和躺在棺材里的丈夫势同水火过。
各级官员都来了,没来的礼也到了,据说皇帝处理完政务后会亲自来送国公爷最后一程,而沈家,则是沈十三为代表,携了一家老小来。
宾客都在正堂等着时辰,三五两个的聚在一起,也差不多能看出平时在朝堂上,哪些政见是合的,哪些又不合。
沈十三就比较厉害了,他跟谁都不合。
江蕴不知道比他晚入朝多少年,都能够左右逢源,身边围聚一大堆人,此情此景,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这个沈大将军。
女眷和孩童应该在侧堂,和男人们分开,但此时,女人堆里面多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是沈十三。
他就坐在江柔身边,江柔偶尔跟他说两句,沈思偶尔跟他说两句,此外基本上就没有话了。
众女眷们面面相觑。
女人们说话的地方,一个男人来从什么热闹?
沈十三原先是在正堂和官员们在一起的,就算跟谁都不和,也自己找个地方坐下来,散发散发生人勿进的气场。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有媳妇孩子,他干嘛还要一个人干坐着。
本来应该是叽叽喳喳家长里短的好时机,此时却是一片安静。
江柔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碰了碰沈十三的手臂,“要不你去和各位大人聊聊大事?”
沈十三瞪她。
江柔败下阵来。
可是他在这里,众夫人都拘束,孩子看他凶神恶煞的又怕,实在是太影响公众秩序了,江柔没办法,只能对他道:“我陪你去正堂吧。”
沈十三所谓无去哪里,江柔要去,那就去好了。奉国公葬礼的礼节很繁琐,至少江柔看着,比三夫人的葬礼繁琐多了。
三夫人,就是沈十三的第二个小妾,江柔第一次进沈府时正好撞上这位夫人出殡。
说到这个,江柔倒是想起来了。
“沈战,我的眼睛和你的大夫人很像吗?”
当初进门的第二天,卓雅秋就跟她说过,她的眼睛和沈大夫人很像。
那时觉得无所谓,可是现在想起来,心里面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