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方小槐,不会被利益驱动,也不会被强权胁迫。
因为,命是她自己的。
方小槐走出皇极殿,才正经的看了看着湛蓝的天,绵白的云,呼吸自由的空气。
脑袋还在脖子上的感觉,真好。
今天,本来是她砍头的日子。
阳光,很明媚啊……
出宫的第一眼,就看见方院判在护城河外等她,那一道身影,不高大却坚定,方小槐连奔带跑的扑过去,一头扎进父亲的怀里,“爹,我回来啦。”
方院判瞬间落下一行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方小槐给他擦眼泪,“这么大把年纪,怎么还动不动就哭呢,你是小老头,不是小老太,叫人家看笑话啊。”
方院判连忙抹泪,“爹没哭,没哭。”方家离皇宫稍远,靠两条腿走的话不是很靠谱,方小槐挽了他的手臂,fù_nǚ 俩就上了马车。
车上,方小槐问,“爹,江蕴呢?陛下说怎么处置他了吗?”
方院判道:“这个事情可大可小,怎么处置还是得看陛下的,如果陛下不计较的话,估计关两天就放出来了。”
方小槐大开眼界,“劫狱的罪可大可小?爹啊,你是不是睡糊涂啦?”
方院判比她更震惊,“儿啊,你是不是关糊涂啦,话怎么能乱说!”
方小槐突然明白了,她和方院判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您说江蕴的罪可大可小,他犯了什么罪?”
方院判道:“今天正午吧,他在皇极殿和陛下大吵了一架,把陛下气得不轻,当场就给关起来了,不过我也是听说的,具体情况也不太知道。”
“不可能。”话脱口就说出来了,把她自己都下了一跳。
江蕴,是绝对不可能跟皇帝吵架的,绝对不可能。
别说是皇帝,江蕴不可能跟个泼妇一样,脸红脖子粗的跟任何人吵。
他是最要风度的,也是最会把握自己情绪的,从来不会跟人急眼,就算是不和,面上也是平心静气,然后再背地里面想方设法的整死你。
方小槐想了一会儿,道:“爹啊,等会儿你自己回去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晚些回来。”
方院判觉得,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但很致命的,“小槐啊,到底发生什么事啦?你不跟爹说说,爹实在放不下心啊。”
方小槐问,“爹,谁让您来宫门口接我的?”
方院判道:“江大人啊,当时我还在奇怪,怎么是他来通知我。”
“他怎么跟您说的。”
“就说真凶找到了,等见完陛下就可以回家了。”
“江大人呢?”
“关起来了啊。”
当时江蕴通知他,两人是一同上路的,不过他在宫门口就止步了,而江蕴却进了宫,没一会儿就听到对方被触怒龙颜,被关起来的消息。
方小槐拍了拍父亲的肩膀,“小老头儿啊,我们欠了人家的大人情啦,我是人家从天牢里头劫出来的,人家还偷了奉国公的尸体,帮我查真相来着哦。”
方院判的嘴巴张成鸭蛋形,“这这……江大人是想讨你做媳妇儿吧。”
方小槐不说话了。
马车经过沈府的时候,她叫停了马车,对方院判道:“爹啊,您先回去,我办点事儿,一会儿就回来。”
方院判看了看沈府宽阔的门庭,道:“那别太晚啊,这两日京中不是很太平。”
门侍看到方小槐下车,就去揽月阁通禀了,江柔出来接人,两人在半路中就碰见了。
方小槐拍了拍身上穿的衣服,道:“小江,你这件衣服帮了我大忙啊,我真该好好谢谢你,改天福满楼,我请客,只要吃不死,就往死里吃。”
江柔笑着打趣她,“你啊,一脱险就没个正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