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另一艘与他们相隔不远的大船甲板上,江风吹得他衣袍翻飞,正看着他,眼神中都是桀骜和鄙视,不知道跟着他们的船转了多久了。
“别理他。”然后抱着沈思往里走了点儿,和其他的公子哥儿们交谈去了。
沈思只知道杨嘉许和沈问闹矛盾了,但具体是什么矛盾,她不太清楚,这两人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玩儿了这么久,沈问没跟她说清楚,她自然也以为他们只是暂时置气,要不了多久就会和好,所以连称呼都没变。
见沈问的态度,大眼睛咕噜噜的转了转,敏感的嗅到点儿硝烟的味道。
而另一艘船上,杨嘉许见沈问掉头就走,脸都黑了,直接直接他们的的船,对旁边一个公子哥儿道:“让掌舵的撞上去!”
公子哥儿吓得不轻,不敢置信,“撞、撞上去?”
杨嘉许阴恻恻的看着他,“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这公子哥儿叫徐新光,拼爹拼不过杨嘉许,平时跟着就做点儿小跟班儿的活儿,不敢直接违逆他,便转身去了。
这艘船上有以前跟着沈、杨两人混的,有新加入的,性格家世各不相同,但就一点,以杨嘉许马首是瞻,徐新光去找船夫的时候,连忙对众人打眼色,让他们劝着点儿。
众人乌拉拉的围上来,假做不知情,和杨嘉许东拉西扯,等听闻要撞船,立即惊呼相劝。
平时为他做点儿是没什么,但这可是在广陵江的中心,两艘船要是撞沉了,他们哭都没地儿哭。
这表面平静的江面底下,全都是乱流旋涡,一旦被卷进去,十有八九只能设个衣冠冢。
但杨嘉许死盯着对面的那艘船不松口,众人正在劝着,突然感觉到船突然急速的动了起来,霎时吓得面无人色。
“嘭”
闷沉沉的一声响,船上众人站立不稳,东倒西歪的摔了一地。
徐新光匆匆的跑上来,见没出什么大事,才松了一口气。
他当然不傻,船沉了谁也别想活,但杨嘉许的命令又不能不听,他给船夫塞了钱,让他把握好力度,意思意思就碰一下就行了,别真撞。
当然了,船夫也不傻,你就是让他真撞,他能真撞吗,本来人家连假撞都不同意,还是徐新光拿家族来威胁才成了事儿。
一个平民百姓,哪惹得起当官的,就意思意思了一下。
多年的老船员了,力度把握得很好,仅仅只让这些公子哥儿晃了晃身子,瘦弱点儿的摔两个屁股墩儿。
沈问他们这艘船受到冲击,也摔了不少人,沈问拧眉一看相撞的两艘船,再看对面船上站了那些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把沈思交给张佑安,沉着脸走到甲板前方,杨嘉许竟然冲他得意的笑了笑,翻过甲板上的护栏,一个跨越,就跳到了另一艘船上。
众人心中当时只有一个想法,这就是个极端的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两艘船刚刚相撞,虽然距离像隔得不是特别远,但这样跳过去,很容易站不稳,一个不小心,落下去就捞不起来了,他还跳得这么随意,生像这条命都不是他自己的一样。
杨嘉许挑衅的对沈问道:“我以为沈二公子不跟我们这些纨绔败类玩儿了,转投了哪个书呆子的阵营呢,结果还是一群纨绔,啧啧。”
沈问从小皮到大,跟好学生怎么玩儿得来,他不和杨嘉许一起胡闹,主要还是因为这个人闹得太过了,什么都很高调,属于战斗级纨绔。
像他现在的这个圈子,最多也不够走鸡逗狗,花销奢侈了些而已,而杨嘉许,跟着他混,件件事都能闹得满城风雨。
一人走上前来和沈问并排,对杨嘉许道:“杨公子,各有各的玩儿法,你何必咄咄逼人?”
杨嘉许瞟了一眼那人,“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楚侍郎的公子啊……你算那根葱?滚!”
“你!”楚金焕就没受过这样的侮辱,正想再开口,沈问拦住他,对杨嘉许道:“你不想活了找个隐蔽点儿的地方吊死,别牵连了别人。”
“哟哟哟,我们这么多年的矫情个,吊死也得拉你垫背啊。”
沈问道:“死基佬,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