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很能忍。
一桌酒席到最后,个个都喝得醉醺醺了还不愿意散。
特别是这几个男人。
江蕴拉着沈十三行酒令,沈十三去拉着江父喊兄弟,基本上就没有神志清楚的了。
张曼兰找了一圈儿,没找到唐勋,想了想,他从刚才去了茅厕就没有回来,就去茅厕那边找人。
她在门口喊了两声,唐勋在里面叽里咕噜不知道应了两声什么,活像是把头扎进茅坑里面了。
张曼兰怕他淹死,喊了个小厮来把人抬出来。
但那小厮力气不佳,出来对她说,“张大人,唐公子穿着裤子呢,要不您进去扶他一把吧?不然就只有等着女才去喊人了。”
张曼兰一听穿裤子了,就说,“没事,你去忙吧,我自己把他弄出来。”
小厮怕她一个人扶不动,也跟进去准备搭把手。
结果一进去,正看见她弯腰直接把一个死沉死沉的男人像抗麻袋一样扛在肩头上。
我了个乖乖,一百来斤呢!她看起来还挺轻松?
那小厮有点儿怀疑人生了。
只要喝了酒,一百多斤的人能瞬间变成两百多斤的猪那么沉,唐勋跟一滩烂泥似的,刚才他进来的时候真是怎么都扶不起来。
结果人家一个女人跟拎小鸡仔一样就拎起来了。
惭愧惭愧!
不由自主的,他捏了捏自己的肱二头肌,发现自己好像根本就没有这玩意儿,顿时泄气得不行,张曼兰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儿的时候多练练就有了。”
那小厮赶忙低下头,“哦。”
太打击人了!
唐勋这个状态,今天是嗨不动了,张曼兰准备直接带他回去了。
但是走之前,得去给江柔打声招呼先,于是他扛着人去了正厅。
江柔硬是把头抵在人在方小槐的肩膀上不肯下来,沈十三还在拉着岳父喊兄弟,其他的人也是一百个人一百种醉态。
张曼兰找到了江柔,万幸她还是清醒的。
她说唐勋喝醉了,就不多留了,江柔想留她,但她明天早上还要上朝,朝服还在家里,明天早上再回去换就太麻烦了,于是就招呼了张曼兰和张佑安回家。
张佑安年纪不大,却挺贪杯,也是喝得醉醺醺的,要靠张姚氏扶着走。
张姚氏倒是清醒,她看张曼兰打算直接扛着唐勋走,就道:“曼兰,小唐是男人,多少给他留点儿面子。”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难看了……
张曼兰懂了,于是改抗为抱。
公主抱。
张姚氏:“……”
张曼兰也是无辜了,要是背的话,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大家都醉得差不多了,见有人走了,也开始陆续告别,江柔本来说家里有空房的,留他们在家里住,但是这些人竟然一个都不愿意留下,也真是奇了怪了,她只能一个一个的送走。
客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江柔才回来看自己家的这几个。
连沈思都不省人事,简直是没眼看。
本来小孩子是不应该喝这么多酒的,但是这个鬼灵精,根本就看不住,一会儿又偷喝一小杯,一会儿又偷喝一小杯,积溪流以成江海,最后自己把自己灌醉了,现在正趴在沈度腿上呼呼大睡。
她先把这个小的抱回去,给她擦了脸洗了脚,抱上床盖好被子,又出来收拾剩下的几个。
沈度要好一点,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就喊醒了,道了一声‘儿子告退’便自己踉踉跄跄的回房休息了。
估计今天晚上是不会洗脸洗脚的。
沈度就比较严重了,基本上跟唐勋是一个状态,他是个大孩子了,江柔也背不动他,只能喊来郭尧把他送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