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我草!扶我起来,我的伤好了,还能再嗨三天三夜!’
**
盛京。
驿兵的文书还在路上,但千机楼的飞鸽传书已经到了,皇帝手里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愣了一下午。
不知不觉的,想到齐王小的时候,他读书不怎么好,但人很精灵,很会讨他欢心。
有次不小心染了风寒,那时的齐王才五岁,一个人悄悄的溜到他殿中来,跟他大眼瞪小眼。
“父皇,母妃说儿臣是父皇的幸运星,幸运星给您碰碰额头,伤病就被儿臣带走啦,父皇的病就能好起来啦。”
然后用额头碰了碰自己的额头。
小齐王碰额头的时候没有把握好力度,几乎是一头撞在了他脑门儿上,自己被都痛得眼泪汪汪,却还是捂着额头,奶声奶气的说完了这段话,那可爱又懂事的样子,瞧的人心都化了。
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陛下?陛下?”
李莲英有些担心的喊了两声,将皇帝喊回了神。
皇帝无意识的攥了攥手,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面上恢复威严的样子,道:“宣沈战进宫。”
李莲英‘哎’了一声,马不停蹄的去召人。
半个时辰后,沈十三进宫。
皇帝把江蕴传来的信递给他,沈十三看了一遍,也是惊讶,“就这么就死了?”
皇帝沉默的点了点头,沈十三道:“节哀。”
皇帝摆摆手,“有事找你商量。”
沈十三问:“诏城新王的事?”
诏城太大了,不能当做一个州郡来处理,只能封给某位王爷做封地。
可问题是,皇帝现在已经没有拿得出手的儿子了。
皇帝点头,“你有没有人选?”
沈十三把所有的皇子都捋了一遍,道:“年纪都太小了,实在不行挑一个聪慧的送过去,反正江蕴还在那边。”
皇帝摇头了摇头,“江蕴一身都是功,不能一直呆在诏诚,不然就成了外放,让天下人寒心,我这里有一个人选。”
“谁?”
“沈度。”
“什么?”沈十三站了起来。
皇帝道:“坐下。”
沈十三坐下来,“他年纪尚浅,资历更浅,而且又不是你儿子,封他为王,你想被人戳脊梁骨?”
皇帝道:“我仔细考虑过了,沈度最合适,他年纪虽然不大,但上过战场,不能算是毫无建树,太子虽然入朝得晚,但是私底下会在朝政上做功课,他从小跟在太子身边,耳濡目染加上天资也聪颖,江蕴带他一段时日,治理一个诏城不是问题。
他现在已经是公爵位,王位不过是再往上走一步而已,算是沾你半生戎马的光。”、
沈十三犹豫道:“再考虑一下。”
皇帝敲了敲桌面,“除了他,没有更合适的了。”
大秦从来没有封过异姓王爷,这似乎是大秦皇室的一个潜规则,就连以为沈十三再也不会回来的时候,也都只封了国公位,让沈度承袭爵位。
如今沈家若是出了一位异姓王,说得不好听一些,一个搞不好,君臣离了心的话,覆灭一个王朝也不是不可能。
仔细一盘算下来,几乎半壁江山都在沈家了。
诏城的王是沈度,京中有沈十三,回京后明显要升官的江蕴也是沈十三的舅哥。
他们如果要造反,谁还拦得住?
皇帝愿意相信沈十三,但不代表朝中所有大臣也相信。
从诏城掀起来的土地改革制度都还沸沸扬扬,沈度要是做了王爷,这事儿就拦不住了。
齐王的背后是江蕴,沈家和江家的是亲家关系,沈度封王就是再次重提土地改革制的开端,而且是不能阻拦的开端。
除了沈度最合适王位以外,皇帝也打了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