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们的势力盘根错节,不是不敢担此任,就是担不动。
刘略此前也扶植了两个人,但这是个吃力不讨好、四面树敌的活儿,扶植起来的人根本不堪大任,表面上舍我其谁,实际上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压根儿就不干实事儿。
风千露最合适了。
她是土匪出身,本身就天不怕地不怕,在朝中没有关系网,谁想走她的后门儿都行不通,而且他是钦封的郡主,皇帝的救命恩人,就算有人恨毒了她,皇帝不松口,也就没人敢动她。人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跟风千露作对,就是直接跟皇帝作对。
可越是如此,风家就越是岌岌可危。
但凡有一天皇帝不再信任风家,就是风家人死无葬身的时候。
风千露自己心里也明白,想要活命,必须死心塌地的忠于皇帝、紧紧的跟着党的脚步走。
所以风熊每天声色犬马,不敢跟朝政沾上半点儿关系,不敢跟哪怕一个京兆府守门的衙役有往来,怕的就是失去皇帝的信任。
帝王的信任,能有多长久?多稳固?
风千露能不能办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不能办那些已经开始膨胀了的功臣及其家里的败家子儿。
任辅道:“下官知道二公子遭此无妄之灾很是无辜,但希望二公子看在郡主也易的份儿上,能够不计较此事。”
沈问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关我什么事?她不容易,难道我就容易了?”
你杀了人说句对不起难道人就能活过来?
更何况风千露还连句对不起都是让别人代说的。
能不能有点儿诚意了?
任辅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他心中计较了一会儿,道,“二公子,按照苏玉山的经济水平,天香楼消费一次他起码有半年都得吃咸菜馒头,一身和二公子一样的行头,他明年都必须勒紧裤腰带,二公子……”
沈问愣住了。
他对金钱没概念,不知道苏玉山所谓的穷是怎么个穷法,但任辅把话掰碎了摆在他面前,他就能理解了——
有人故意让苏玉山跟他穿一样的衣服,好让王麻子将他们认错,再让风千露把他抓走。
什么人跟他这么大的仇?
“是谁?”任辅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肯定能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否则纯粹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