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绣鸳鸯的那种。
沈问的眼睛都直了,何明英简直是有苦说不出。
他们当差的都是一群大男人,于私,大都喜欢娇滴滴能掐出一汪水的小女人,但是于公,他们恰恰就最讨厌这种女人——太拖后腿了。
风千露比他们还爷们儿,在公事上,这点就完全不用担心,于是他们相处得很愉快。
但这郡主大人就一点儿不好:她见不得女人哭(泼妇除外)。
哭起来越柔弱的女人,她就越见不得,随时就想着递块手绢上去给人家擦眼泪,没手绢撕自己的衣服也要上,比他们一群男人还懂得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
为了以防她撕到自己裸奔,何明英作为贴身跟班儿,只能义不容辞(被逼无奈)随身携带小手绢——集市上十文钱四条,公费报销。
风千露把手绢递到顾漫跟前,但对方悲伤过度,没理她,她亲自替顾漫沾干净了脸上的泪痕,道:“顾夫人,昨天穆策和人家大夫人在房间里办事,穆策没工夫从穆风华的大院儿里出来,你还是别哭了,先说说你昨天晚上看到的到底是是谁?你又为什么要陷害穆策。”
顾漫的空洞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她顿了顿,很久才貌似缓缓回神的样子,“郡主?”
风千露把手绢甩给何明亮,道:“顾夫人,我这人不是很有耐心,如果你再装傻充楞,我就只有让兄弟们带你进刑房伺候伺候你,我看你这胳膊腿儿,估计撑不过一轮,我没吓你,这是很中肯的评价。”
沈问往前凑了凑,“你怎么知道是她陷害穆策,万一是看错了呢?”
毕竟天黑灯瞎的,认错个把人,完全不足为奇。
风千露看沈问,“你问的问题总算是挑对了一回时候。”
为什么说正是时候呢?
因为顾漫明显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而风千露又正好缺个开场白,沈问这就把话头递上来了。
她盯着顾漫的双眼,道:“你说穆策平时没打你也没骂你,就算穆夫人平时对你不太好,那你也应该怕穆夫人才对,干什么就这么怕穆策呢?”
从他们见到顾漫开始,这个女人就表现得弱不禁风,并且相当畏惧穆策,但仔细回味一下,就会发现,她面对最应该害怕的穆夫人的时候,任打任骂,但其实一点恐惧或者的情绪都没有。
只有一个解释——她刻意想给人以她是弱势群体,是受害者的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