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都觉得刺激啊,不知道沈将军知道刘略直接住了下来,心里是啥子感觉。
江柔想了想,让郭尧收拾了一个离沈思院子最远的院子,希望这样可以让家里的那个老男人心里好过一点儿。
即将嫁女儿的老男人,内分泌是相当的紊乱啊,一不注意就要发好大的火。
刘略以前经常来沈家,知道自己的住处里沈思远,也没有多说什么。
反正他有腿,可以走。
江柔跟刘略没有话好说,就安排了沈二去作陪。
从刘略做了皇帝之后,沈问就没怎么再跟他接触过,这算是这几年来,第一次长时间的相处,沈问觉得有点儿拘束。
他不是几年前只知道闯祸的毛头小子了,刘略也不再是那个温厚的太子,大家都变了,说不出谁变得比从前好了,也说不出谁变得比从前坏了,一切只是在对自己身处的环境做出妥协。
刘略不如以前温和了,他变得锋芒毕露了,沈问自然不能和一样冲着他撒娇耍赖。
坐下来之后,反倒是刘略先开口,“我听说,沈家满地都是江姨亲手酿的酒?”
沈问踢了踢脚下的地皮,道:“嗯,娘就这点小爱好,爹纵着她,许久以前我家基本上就没有一块儿地是实心的了,挖一锄头都能看见酒坛子,这块儿地是桂花酿,那块儿又是桃花醉,挖到什么酒就全看自己的运气了,我喜欢米酒,我娘酿的米酒最醇。哦对了,思思的院子里还埋了许多女儿红,娘说是思思出生的时候埋下的,现在也有十几年了,大概到你们大婚的那日,便会挖出来。”
“往后你们若想进宫,不必事先报备,直接去便是了。”刘略遥望了一眼沈思院子的方向,突然道:“血浓于水的亲人,不舍是应当的。”
这天下,没有比皇家更淡薄血缘关系的地方了,沈家这样的地方,让他羡慕,沈十三的突然翻脸,才让他恍然明白过来,沈思其实也是他们的掌中宝。
宫闱禁制颇多,就算是皇后,想要见家人也不太可能说见就见,特别是沈十三作为男丁,能够入后宫的次数更加有限,就算是见到一面,也有时间限制。
沈问一愣,而后颇有些感激,“谢谢哥哥。”
刘略双手撑在膝盖上,侧头看了他一眼,笑了。
那笑容,有三分像那个温纯的太子殿下,只不过,其余有三分无可奈何,有三分歉疚,还有一分,不可言说。
皇帝二字,重如泰山。
沈问突然有些同情他,一辈子都带着枷锁,连想要娶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要机关算尽,这样的人生何其悲哀。
沈问心里突然憋得慌。
如果这次不问,将来可能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刘略哥哥,你为什么觉得我不是风郡主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