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佳喝了药,扎了针,状态比之前要稍好一点,至少,有了说话的力气。
她虚弱的睁开眼,嘴唇颤动着,拼尽全力,说了两个字:“滚吧!”
似在骂,又似叹息,极轻,攒尽了所有的失望,在这一瞬间,再也不抱任何奢想,那样绝望,也有一丝的……伤心。
杨嘉许的心一颤,像被尖利的针尖刺了一下,有些疼,但不是特别疼,能忍受,却能看到鲜红的血珠子冒出来。
心里突然的刺疼,让他茫然了一瞬间。
他怎么了?
良久,他俯身,在陈乐佳的额头上轻轻的印了一下,在她耳边道:“我会娶你的。”
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这厢正在鸡飞狗跳,直到傍晚,商量婚事的陈杨二老还没将事情定下来,而房间里,大夫也一直没有出来。
陈府在太阳西下的时候,却迎来了一位贵客——沈问。
沈问自然是来找杨嘉许的。
他在杨府等了一天也没见人回来,原本听下人说陈乐佳提亲去了,他想着等等就行,可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一天,料想这边是出事了,才找上了门来。
但陈老爹没空招待他,陈夫人又在女儿床边候着,这番便将他晾了下来。
他看着身边的杨嘉许,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他是活该。
陈乐佳那几天疯了一样要嫁他,闹得满城风雨,现在人家不嫁了,他又巴巴的赶了上来。
至于原因,沈问当然是知道的。
房间里面仍在忙碌,沈问往里看了一眼,隔着门板,什么都看不清,他问:“嘉许,孩子要是没了,陈乐佳你还娶吗?”
杨嘉许张了张嘴,干涩道:“我,我不知道。”
沈问叹了口气:“世上真没有男人比你更杂碎了。”
杨嘉许没辩驳,只是愣愣的看着那扇冰冷的房门。
如果陈乐佳没有这个孩子,他是不会动娶她的念头。
可是她有了。
现在……被他不小心一推,又可能要没了。
他喜欢孩子。
很喜欢。
他曾想,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一定把全世界都给他,最好的,最贵的,统统都是他儿子的。
他一定不打孩子,他不打,谁也不能打。
他要把他养得很金贵,从小不知愁滋味的那种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