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嘉许哼了一声,不仅没收手,反而再一脚踹出去,正揣在杨夫人的心口上,踹得她差点儿一口气背过去。
“天打雷劈?那你问问,她做了什么天打雷劈的缺德事?我娘?我没有这种娘!”说完,他猛然揉身而上,把杨夫人铺在地上,骑在她身上拳打脚踢,“娘?这女人就是一个毒妇,她不配娘这个字!老子他娘的警告你多少次了?不要把手伸到我儿子身上来,你不听,老子打死你,老子的儿子要是没了,我让你陪葬!”
正拳脚不停,背心突然被踹了一脚,杨嘉许整个人都飞了出,嘭的一声砸在地面上,擦着地面滑出了足足半丈,才停下来。
杨司马上前把杨夫人扶起来,气得脸都涨红了,“混账东西,你要反了天是不是?你娘是你可以打的吗?”
杨嘉许狠狠啐了一口,狰狞道:“老东西,反天?逼急了我,老子烧了整个杨府,大家同归于尽!”
杨司马瞪大双眼,心里狠狠的震了一阵,翻江倒海般的翻涌了起来。
这……这是他的儿子吗?
确实,现在的杨嘉许,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怕了。
衣衫凌乱着,发髻散乱着,双眼通红,溢满了肉眼可见的杀意,牙齿咬得紧紧的,恨不得能扑上来撕掉谁的一块肉才好的模样。
杨嘉许指着杨夫人道:“你还护着她,我小时候,她打我你护着她,现在,她对我的儿子下手你也护着他,你是我亲爹吗?你就该跟这个毒妇一起去死!我宁愿……从来没有你们这一对爹娘!”
杨司马的脑子有些短路,“对……对你的孩子下手?”
杨夫人猛然抓住杨司马的衣襟,泪水涟涟的摇头,“没有,老爷,我没有,你要相信我!那是我自己的乖孙啊,我心疼都来不及,怎么会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
杨司马那一瞬间的犹疑也被这一声声的泣诉震散了。
确实,她很疼这尚未出世的孙子。
就算杨嘉许连院子都不允许她踏进一步,她还是天天都在他耳边念叨。
“不知道我们的乖孙将来长得像谁。”
“长得像我们嘉许最好了,帅气。”
“不过长得像乐佳也可以,儿子像娘有福气的,我们的孙子一定要有很大的福气。”
她甚至做了许多小衣服。
因为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索性就男女各做了很多。
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见她拿着针,一阵一线的缝着小衣服。
这样的人,怎么会害自己的孙子呢?
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杨嘉许看见杨司马那明显的偏袒和维护就来气,对着水兰大暴呵一声,“来,把这个毒妇做了什么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们没长老子的老爷,让他好好看清楚,每天睡在枕边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蛇蝎妇人!”
水兰已经止住了哭泣,看向杨夫人的眼神里装满了厌恶和憎恨,她冷静了下来,在心里捋了捋前因后果,道:“今天我和水桃伺候少夫人回房的时候,斜刺里蹿出来一直癞皮狗,少夫人身手好,一脚便踢死了那条癞皮狗,正在奴婢去扶少夫人的时候,突然觉得腰间被谁推了一下,便朝着夫人扑了过去。
少夫人反应快,早早的护住了肚子,那一下就算是摔倒了,可能也只是动点儿胎气,并不会伤及小少爷。
可这个时候,老夫人突然也‘摔’了一跤,撞在了少夫人的肚子上,少夫人当场便伤的很严重。
当时奴婢还没反应过来,少夫人就已经躺在了血泊里面,然后,老夫人的第一反应不是找大夫,而是二话不说,叫人把我往下拉,若不是少夫人出声阻止,恐怕我现在都已经死了!
少爷明察,推我的人一定是老夫人,当时我站的那个位置后,只有老夫人一个人在,除了她没有别人了!一定是她推了我!”
杨嘉许双目通红,上来就直接推搡杨司马,要打他身后的杨夫人。
父子俩拳脚相加,你一拳我一拳,都挂了不少彩。
杨夫人躲在角落里,戚戚然,“嘉许,我没有,你宁愿相信一个丫头的话,也不相信我的话吗?”
杨嘉许下手毫不留情,一拳揍在杨司马的下巴,差点儿打碎他的一口牙,然后才冷哼着道:“信你?你有哪点儿值得我相信?”
杨司马闷哼了一声,压根儿没心情听他们了话,大吼道:“够了!杨嘉许,你疯完了没有!”
杨嘉许一拳揍空,竟然停了下来。
“那好,我们查,如果真的是这个毒妇,我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