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这才回过神来,当下再也顾不得别的,只随着诸人一道向外奔去。
姚芸儿眼瞳里只有那抹明黄sè的身影,她看着那横梁向着袁崇武压去,口中只唤了一声;“相公。”脚步却已是不由自主的向着他扑了过去,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了他。
袁崇武单手一扣,反转了身子,将她护在身下,宽厚的后背则是露了出来,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已是抱着她迅速向案桌旁避了开去。
大殿中乱成一团,那横梁已是倒了下来,砸中了数位高僧与大臣,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殿堂依旧在颤抖着,一些碎片瓦块不住的往下掉,将殿堂里的人砸的头破血流,恍如阿鼻地狱。
袁崇武抱着姚芸儿隐在墙角,弯下腰,紧紧的箍着她,大手死死遮住她的头脸,粉尘四溢,泥土劈头劈脸的纷扬而下,皆是被男人的后背挡住,姚芸儿倚在他的怀里,身子却是越来越软,耳旁的惨呼声一声比一声凄厉,她却是什么都听不见,只想合上眼睛。
“芸儿!”昏迷前,耳边响起的是男人惊痛至极的声音,她勉qiáng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他骇然到近乎惨白的面容。
法华殿于祭祀时突然生事,砸死砸伤者数不胜数,幸得当日文武百官大多跪在殿外,殿内多是高僧,对朝堂不曾有太大冲击,唯有当日袁崇武却是亲自莅临,待御林军赶至,就见皇上已是抱着姚妃从残垣断壁的法华殿中冲了出来。
诸人瞧得清楚,袁崇武面sè惨白,脸上略有血迹,身上的朝服亦是沾满了碎片粉尘,待他将姚芸儿抱出来后,只拼命的在她身上寻着伤口。他的呼吸急促,整个人犹如疯狂,眸子更是焦灼欲裂,守在法华殿外的诸人竟是不敢上前,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捧着姚妃的脸庞,狠命的擦拭着她脸上的鲜血,他那样的用力,姚妃的眼睛却是紧紧闭着,让人不知道是死是活。
最后,还是高公公大着胆子上前,对着袁崇武道了句;“皇上,姚妃娘娘只是晕过去了,她身上压根没伤,那血,是您身上的。”
袁崇武回过神来,眼瞳中混乱惶然的光芒渐渐变得清晰,唯有那呼吸仍是急促的,心跳的更是要从xiōng腔里蹦出来似得,他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只一把将姚芸儿抱在怀里,跌跌撞撞的向着玉芙宫疾奔。
深夜,太医署里人仰马翻,上至院判,下至药童,几乎全被男人召之玉芙宫中,去为姚妃诊治,而法华殿的种种事宜,皆是交由朝臣处置,伤者已是被移送出宫,负责祭祀祈福的礼部侍郎赵光晋已被关押在大理寺中,只等皇帝择日开审。
玉芙宫中灯火通明,袁崇武面sè铁青,身上的朝服不曾换下,只守在那里,瞧着他的样子,宫人无不是胆战心惊,就连太医署的人欲上前为他将伤口包扎,也是被他喝退了下去。
直到太医院的院判从内殿走出,袁崇武眼皮一跳,顿时上前将他一把扯了过来,低哑着出声;“她怎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微臣已是为娘娘仔细诊治过,发觉娘娘并不曾受伤,脉象也是趋于平和,并无大碍。”
听到张院判的话,袁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