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你如今的一切,也都是你父亲给你的,你的‘飞骑营’,你的少将军,你的亲事,你的府邸,这些全是他给你的,如果没有他,你什么都不是。”安氏眼神凄苦,摇了摇袁杰的胳膊,道;“杰儿,你醒醒,不要被旁人的话迷了心窍,你为了一个女人,便要暗地里杀君弑父,这是要天打雷劈的,娘虽然盼着你有出息,盼着你能出人出头,可娘从没想过要你与你父亲为敌,你听娘一句话,只有你父亲活着,才能护的了你,若没有了他....”
安氏心头一han,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儿子;“如果没有他,别说说这个天下,就连这条命,你也是保不住的,你懂吗?”
袁杰眉头微蹙,一把挥开了母亲的手,却是道;“母亲不必啰嗦,孩儿心头有数,今日前来,亦不过知会母亲一声,军中还有事,孩儿改日再来为母亲请安。”
见袁杰欲走,安氏慌了,一把扯住儿子的衣衫,几乎泪如雨下;“孩子,算娘求你,把你那些念头都收起来,不要做傻事!”
袁杰笔直的看着母亲的眼睛,却是低声言了一句话来;“若母亲答应儿子一件事,儿子,便再也不动这些念头。”
“什么事?”安氏脱口而出了三个字。
袁杰眼眸黑亮,宛如利刃,每一个字,都似是从牙齿里蹦出来一般,对着母亲道;“只要母亲能想法子,将姚氏肚子里的孽种除了,父亲一直没有别的子嗣,孩儿便甘愿等下去,等着父亲不得不将皇位传给孩儿。”
那一句话仿佛一个霹雳,炸在安氏耳旁,她惊愕不已的看着眼前的长子,脸sè雪白,似是不敢置信自己的孩子会说出这般话来。
“那是你弟弟。”安氏嗓音沙哑,好容易才吐出了几个字。
袁杰一记冷笑,不以为然道;“孩儿的手足,只有宇儿一个。”
安氏面如死灰,只轻轻摇了摇头,对着袁杰开口;“孩子,咱们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凌肃已经被你亲手斩杀,咱们的仇已经报了。”
袁杰脸sè暗沉,撂下了一句;“母亲当年为了孩儿,不惜出卖父亲,葬送七万人命,也没听母亲说过伤天害理,如今不过一个孽种,母亲便诸多推辞,既然母亲不愿襄助孩儿,那便当孩儿今日不曾来过,一切就由孩儿自行筹谋。”
安氏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神情便是愈发难看,说成惨无人sè也不为过,她看着眼前的亲子,只觉得一颗心千疮百孔,不由得阖上了眼睛,喃喃了一句;“报应,是我的报应。”
早知今日,她宁愿当初mǔ_zǐ 三人一道死在凌肃手下,若不是自己泄露了军情,袁崇武怎能兵败,他若不兵败,又怎能去了清河村,遇见姚芸儿.....
安氏睁开眸子,全身上下,到处都疼,尤其是一颗心,更是绞来绞去,几乎失去知觉。
待袁杰走至宫门口时,安氏终是开了口,唤了句;“站住!”
袁杰回过头去,就见母亲的面sè已是渐渐恢复,他一语不发的走至母亲身边,mǔ_zǐ 两沉默良久,袁杰终是沉不住气,刚唤了一声;“母亲....”
不等他说完,就听安氏用极低的声音,缓缓言道;“娘会遂了你的心,为你将所有的威胁尽数除去,但娘要你答应我,你永不可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