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若游丝,活不成了。
袁崇武惊痛到了极点,心头活生生的被人撕扯的不成样子,他回过头,对着匍匐余地的张院判哑声道;“过来,为娘娘止血!”
张院判抬起头,额上满是汗珠,只慌乱道;“皇上,微臣已是想尽了法子,都不能将娘娘下身的血止住,娘娘怀胎九月,若要止血,也需将胎儿娩出,如今这情形,微臣....微臣实在是没法子啊!”
袁崇武将姚芸儿紧紧揽在怀里,他的脸sè铁青,整个人紧绷着,声音却是冷到了极点,让人听的清清楚楚;“那就将孩子取出来。”
张院判大惊失sè,只道;“皇上,若是qiáng行将胎儿取出,孩子定是不保,还望皇上三思。”
“朕不问你用什么法子,你若救不活她,朕要你全家陪葬!”袁崇武双眸血红,每一个字都是han意森森,落进张院判耳里,只让他全身一凉,冷汗滚滚而下。
袁崇武说完已是不再看他,他回眸望着怀中的女子,握紧了姚芸儿的手,他的目光是抖得,就连说话的声音亦是抖得,只附于姚芸儿的耳际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会没事的,芸儿,会没事的。”
西郊,皇长子府。
温珍珍倚在美人榻上,待心腹丫鬟走进后,顿时从榻上支起了身子,道了句;“怎么样了?”
那丫鬟福了福身子,低语出声;“小姐,安妃娘娘中毒身亡,尸首已是被抬回了玉茗宫,大皇子和二皇子俱是在那守着,而皇上却是一直留在玉芙宫中,谁都不见。”
温珍珍眼眸一跳,对着她道;“可能探到姚妃的情形?”
“听说姚妃如今只剩下了一口气,毒性已是遍布了全身,从她身子里流出来的血,几乎要把整座玉芙宫都淹了哩。”
温珍珍闻言,chún角便是浮起一丝笑意,道;“如此说来,姚妃这一次,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可不是,太医署的人全扎在玉芙宫,也是毫无法子,据说皇上大发雷霆,说是救不活姚妃,就要整座太医署的人陪葬。”
温珍珍冷哼了一声,似是不以为然,可想起宫中的变故,心头终究是舒畅的,未过多久又是微笑起来;“我那可怜的婆婆虽说是目不识丁,又是庶民出身,可这手腕倒实在是高,既除去了姚氏mǔ_zǐ ,又给皇上来了个死无对证,她对自个也真能狠下来心,不得不让人佩服。”
那丫鬟见主子心情极好,遂是道;“小姐,安妃说到底也是大皇子的母亲,如今身故,按说您也该进宫为她守孝,要不要奴婢服侍您更衣进宫?”
温珍珍摇了摇头,整个身子都是舒坦的向着美人榻上倚去,只淡淡道;“不必了,咱们在等一阵子,看看情形再说。”
不等那丫鬟答应,又是一阵脚步声匆匆而来,温珍珍抬了抬眼皮,就见一个嬷嬷气喘吁吁,先是对她行了一礼,继而道;“夫人,方才从宫里传来了消息,说是姚妃娘娘在玉芙宫诞下一子。”
“什么?”温珍珍倏然起身,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对着那嬷嬷道;“不是说姚妃奄奄一息,只剩下了一口气了,她上哪生的儿子?”
那嬷嬷心惊rou跳,嗫嚅着言了句;“夫人息怒,这其中的关窍,老奴也不知晓啊。”
温珍珍从美人榻上走下,心头砰砰直跳,道;“那姚妃眼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