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陈保中通过广播把全村人召集到村委前面,里三层外三层地全是人。
陈保中站在台上,手里拿着一个铁皮大喇叭,对着底下呜泱泱的人群高喊。
“乡亲们,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宣布!”
此话一出,底下的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都在讨论到底是什么大事,竟然要把大家全都召集过来。
看到台上坐着一溜村干部,所有人都觉得今天这事可能是件很了不得的大事,聚精会神地听着台上陈保中到底要讲什么。
陈保中清了清嗓,开口说到。
“同志们,最近我收到有村民反映,说我们村不讲文明,不讲民主,不尊重村民的意见。比如这个王法兰家里,他一家人都反对修这条水渠,而我们们大家却没有尊重他的意见。”
说到这里,底下的讨论声音渐渐变得大了起来,每个人的表情中都充满了难以理解,甚至有人直接站起来高声抵触。
“凭什么尊重,难道我们全村人就要听他一个人的了吗?他这个才叫封建,他真当自己是铁山湾的皇帝?全村人听他一个人的。”
“就是,凭什么,他不想过好,还拉着我们,谁给他的脸了。”
一时间,底下群情激奋,有激动的都已经冲到王法兰一家人面前,把这家人围在中间。
王法兰手里握着拐杖,一副要打人的样子,叫嚣道:“我看哪个敢过来,老头子和你拼了!”
村民们朝着王法兰吐起口水,一边骂道:“别以为老就不敢动你,大家一人一口唾沫也够淹死你!”
“大家安静,听我把话说完!”
陈保中努力安抚住底下村民们的情绪,又说道:“事情是这样的,经过村委的一致决定,既然王法兰一家不愿意修水渠,那咱们的水渠就改道,不从王法兰家的田过了。”
“什么!”
王法兰还在和围着自己的一群村民对峙,怒目圆睁,火冒三丈,忽然听到水渠改道的消息,那张老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接下来的几秒钟里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五官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看到王法兰这副痴呆的模样,周围村民一个个偷着乐,有的直接笑出声,甚至还有喝彩鼓掌的。
“陈支书,这是怎么回事,水渠怎么能不从我家过呢?”
王法兰激动得拿拐杖的手都在颤抖,嘴唇没了血色,脸颊煞白。
如果水渠不从自家田过,那以后家里几亩水田怎么灌溉?不能种粮食的话,一家人如何生活。
陈保中说道:“对的,这是我们村委会开会之后一致得出的结论,我们铁山湾是个平等民主自由的村,尊重每一个村民的想法,既然你不想修水渠,那我们水渠就改道。”
“干得漂亮!干得好!”
底下的村民们额手相庆,拍手叫好,争相看王法兰一家子的笑话,让你不准大家修水渠,这下直接如你的愿,水渠不从你家过,眼睁睁急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