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放晴,孔家屋场,孔学兵正在屋前晾晒腊肉。
山里气候潮湿,遇到好天气,得时不时把腊货挂在屋外晾晒风干,以免发霉变质。
孔学兵正忙着,忽然听到树后面好像有个声音在叫自己。
奇怪了,那声音怎么听都好像是母亲廖香花的声音。
顺着那声音的方向,孔学兵来到树后,果不其然看到了自己母亲。
“妈……”
看到廖香花的那一刻,孔学兵表情立刻变得僵硬,不知该以何种态度来面对自己母亲。
一年前,因为和黄飞龙的腌臜事,廖香花成了全村人口中的荡、妇,孔家也跟着丢尽了颜面,在村民们面前抬不起头来。
孔建军跟着倒霉,人在家中坐,绿帽天上来,什么都不知情,自己脑袋顶上就绿油油一片。
闹到最后,孔建军和廖香花二十年的夫妻缘分走到尽头,在民政局领了离婚证。
从那之后,廖香花的小卖部也不再营业,在铁山湾没有办法待下去,只好回到自己娘家村子,重新在村子里结识了一个年级相当,死了老婆的单身男人。
这男人家庭条件还算不错,在当地村子也算中上等的水平,廖香花跟着他之后总算是有了一个稳定的归宿。
自从廖香花算是洗心革面,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和外面的野男人鬼混,安安心心过日子。
这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唯独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儿子。
这不,廖香花找个了个机会,悄悄瞒着现任丈夫,跑到铁山湾来看望儿子。
廖香花摸着孔学兵的头,眼神中怜爱无限:“儿子,你又长高了。”
孔学兵别扭地摆过头,不让廖香花触碰,对于母亲他心里多少还有些恨意,正是因为廖香花的事情,让他被同龄人明里暗里嘲笑了大半年。
“没什么事你快走吧,一会儿我爹就要回来了。”
孔学兵算是在给廖香花下逐客令,依孔建军的脾气,要是看到廖香花出现在自己屋前,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看到儿子的反应,廖香花心中一颤,诸多无奈与无助,悔不该当初贪图一时肉体之快,和黄飞龙搞出那些下作之事,好好一个家庭成了现在这副光景。
见廖香花站着不走,孔学兵转身往屋里走去。
“儿子,等等。”
廖香花赶紧追了上去,从兜里拿出几张十块的票子塞到孔学兵手里。
孔学兵看到廖香花塞来的钱,顿时万般心绪,难以形容。
“儿子,妈这些天没能过来看你,这些钱是妈平时攒下来的,你拿着用。”
“我不要,你的钱你自己拿着。”
孔学兵推开廖香花,怎么都不肯接这钱。
正在两人你推我让之时,看到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从田里回来的孔建军,廖香花不禁吓得浑身一颤。
“我爹来了,你赶紧从后面小路跑。”
“儿子,以后有时间了,妈再来看你。”
廖香花跑得急,临走的时候把钱往孔学兵裤兜里一塞,连走带跑从屋子后面的小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