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文倩冷笑道:“什么都没干?那你这房子是谁建的?”
朱长富说道:“是,房子是我建的,我还把咱们老朱家的祖坟也重新砌了,还有……”
朱长富说了一大堆,无外乎都是有了钱之后大手大脚,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亲戚朋友上门来只要开口就往外借。
自从那次参加了全县的万元户表彰大会以后,朱长富回到武湖镇之后就觉得自己不一样了,走路都带风,脚下也更轻了,大家看他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崇敬起来。
于是乎,爱上了这种感觉的朱长富开始好大喜功,想要把自己的养猪事业做得更大,要成为武湖镇的牌面。
其实,前几年的时候,朱长富的养猪场远没有现在这么大,总共也就养了三十多头猪,几年下来靠着辛勤付出,才积攒到了之前的财富。
人成功之后就容易膨胀,他觉得自己既然能成万元户,只要把规模扩大那就能成五万元户、十万元户,于是开始向银行贷款,在原有的基础上租来更多土地,全都个圈起来想要建更大的养猪场。
后来又请了镇上的施工队盖新的猪舍,跑去生猪市场买来新的猪崽,直接把猪的数量从原来的三十多头提升到了一百多头,为此还雇佣了大量的工人。
这样一来,朱长富的养猪场算是轰轰烈烈地办了起来,朱长富做着他十万元户的美梦,可是等待他的并非这样的结果。
原本只是这样倒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顶多就是多负些债,好好干上一年就能还清,不会有后面的崩盘。
偏偏朱长富觉得自己有钱有身份了,就要开始各种作妖,不能住原来的破房子,于是派人开始拆房子,把原来的老房子给拆了,要新建一栋全村最高的三层楼房。
建房子还不够爽,还要把祖坟也重新修一边,请朱家的先祖保佑他以后事业越做越大。
就这样,朱长富的手边没了资金,养猪场运转不过来,银行那边也没法再贷款,一下子就把自己给作死了。
听他说来,李少安和付文倩算是明白这朱长富出了什么问题,养猪场那边还在扩建呢,这家伙倒好,好大喜功,要讲排场,没多久就把之前赚来的那些钱全给挥霍一光。
“你这不是乱来吗,你手里的钱能这么花?”李少安对朱长富的境地甚至有些愤怒,同样都是创业的人,他更能理解资金的重要性。
“我哪儿乱来了,我给家里建房子,给朱家翻修祖坟,给亲戚朋友们借钱,难道不应该吗?”朱长富为自己叫屈。
“得,算我没说。”
本想要责骂朱长富一顿,哪想这家伙思想上一点儿也没有醒悟,李少安也就懒得再说什么。
在他的观念里那些钱全都是他自己挣来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所以这一花就立马出了问题。
“付经理,我现在是真的遇到困难,你能不能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只要等到我那批猪卖了,一定还你们银行的钱。”
“你的猪什么时候能卖?”
“现在是这么个情况,之前一直收我猪的老板突然几个月没了联系,我这猪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销路。”朱长富为难道。
“你们镇上农贸市场、县里农贸市场不能卖吗?”付文倩问道。
“能啊,但麻烦啊,要过检疫,而且只能一只只的单卖,这要卖到猴年马月去,光我那些猪一天吃掉的饲料钱都不止这点儿……”
说起饲料,朱长富那叫一个心疼,猪栏里那些猪每天都要张嘴吃食的,不喂吧饿瘦了以后怎么卖,一斤肉就是一份钱啊!要喂吧,猪长到一定重量基本就不会再长了,再说饲料钱也不便宜,那可是一百多头猪,每天光吃都能把人吃穷。
要是再不把这批猪处理掉,朱长富简直连跳楼的心都有了,所以他恨不得来要账的人都能把猪拖走,最好是用猪来抵债。
“朱老板,你这个情况我们也爱莫能助,但我可以向领导反映,在具体的还款日期上再做商量。”
“谢谢,谢谢,谢谢付经理,只要等我这批猪卖出去,所有的贷款一定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