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乌隐住的地方附近也挖到了其他尸身,但是都没有成为蛊人,要么是乌隐失败了,要么就是乌隐不喜欢这些蛊人。不过按照霍光所说,乌隐应该是嫌弃这些蛊人太弱小,而乌隐的蛊又十分珍贵,所以不肯浪费。
顾浔寻了蛊师研究乌隐的蛊,可是每种蛊的特性都不同,只能知道那银哨中的母蛊是操纵其他人蛊的主蛊,所以乌隐吹哨银哨才能控制人蛊。
现在四具人蛊,被销毁的有三具,唯有剩下的一具是刘子业的。
因为他们发现刘子业身上所穿戴的东西是四具人蛊中最好的,恰好霍光也是要刘子业的尸身,所以暂时没有动。
而文灵让霍光帮忙,自然是为了杜仲手上的如山令的事情。
杜仲府中高手众多,特别是到了晚上,更是如此。
顾浔怀疑杜仲有自己的蛊人,但是白日里这些蛊人都隐藏了起来,若非遭遇刺客,是不会出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蛊人试探,可是当初动培养蛊人的时候,行军的蛊人身上都有标记,几个少数无标记的死侍蛊人,都另有作用,而且不知道杜仲府中高手的深浅,所以势必要找几个武功高强的蛊人进入。
而且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在于,蛊人听命行事,但是却无自己的思考能力。
杜仲的东西在何处,机关在哪里,这些都是需要活人作为。
即便是顾浔派人夜探宰相府也要做好牺牲的准备,现在顾浔手上能用的人手不多,损一折一都是牺牲。
所以文灵才想到了刘子业这具。
霍光是乌隐生前唯一接近过乌隐的人,他应当会知道银哨如何使用。
“晋国不缺刘子业这一具蛊人,他不在晋军号令范围内,如今晋国蛊师手中有一种硬甲虫,可以取出蛊人身上的蛊,这倒是行了不少便利,你若是能帮我的忙,到时候我便让人将刘子业身上的蛊虫取出。”文灵看着霍光,说的倒是很轻易。
霍光看起来什么都不要的样子,无论是利益还是权势想必都无法诱惑他。
霍光看着文灵良久,“好,我答应。”
昔日文安王如约留他与子业一条命,长安公主是文安王养大,这些年来他遵守承诺不曾踏入过齐国一步,现在巧遇长安公主,他也赌一把,赌公主能信守承诺。无论生死,他和子业,都要一个自由。
另一侧户绮罗也根据户绫罗的话,找到了宋婉清。
“宋大夫,绮罗今日不是因为娘的事情来找宋大夫的,而是遵姐姐所托,来找宋大夫问一个问题。”
宋婉清看着户绮罗。
户绮罗如今也不过十五六岁,第一次看见户绮罗的时候,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眼底跳跃的小姑娘。
可是段段时日,眼睛里便已经心事重重。
说实话,两姐妹性格差距其实很大。
户绮罗性格欢脱,也爱说笑,极为开朗。
户绫罗温温和和,柔如蒲苇。
本以为户绮罗若是嫁人,才该是那般坚定不决,但是没想蒲苇纫如丝,户绫罗会喜欢上杜雍,还为杜雍做到如此地步。
“户姑娘请说。”宋婉清笑了笑,静静地等着户绮罗开口。
户绮罗看着宋婉清试探道,“宋大夫,你是宰相府的人吗?”
宋婉清一怔,倒是想到了什么,摇摇头,“不是。”
户绮罗问完其实又有些头疼,她如此直接的问,别人会说实话才怪,就算是也说不是了。
但是她又没有任何办法从别的渠道。
这些事情在不久之前,距离户家都十分遥远。
看出了户绮罗脸上的纠结,宋婉清柔声道,“户大姑娘前些日子托户夫人送来的消息,皇后娘娘已经收到了,十分感激,消息很有用。”
“皇后娘娘?”户绮罗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宋婉清。
意思就是宋大夫是皇后娘娘的人?
“那……那杜公子呢?”户绮罗觉得,皇后娘娘这四个字,比起宰相府离自己还要遥远。
“杜公子,曾是我的病人。”宋婉清如实道,话语真诚。
这世间若是要让人相信,那么唯有说实话才是最让人能信任的。
户绫罗害怕自己送错了消息,所以拜托户绮罗来打听。
户绮罗却怎么也把杜雍和皇后两个字联系不上。
“户姑娘,这其中的渊源我不便与你多说,况且户姑娘知道的多了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宰相府并不想众人所说的那般乐善好施,忠心耿耿,杜宰相也是别有目的。只是杜宰相在民间声望极高,又曾是先帝宠臣,加上杜宰相能说会道,善于伪装,所以很少有人知晓杜宰相的真面目,但是这些绫罗姑娘应是明白人。”宋婉清轻声道,“不知道户姑娘所来的目的,但是户姑娘放心,我并不是宰相府的人,昔日绫罗姑娘所带出的消息,也是杜公子在宰相府所发现的,杜宰相的把柄。不知这一次,可是绫罗姑娘拖户姑娘来带话的。”
户绮罗认真的看着宋婉清。
宋婉清始终淡然,“若是姑娘不信,也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