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在心头滋生,忽然就开始疯狂的野蛮生长。她做不来真正的洒脱,如果他们之间注定了爱恨纠缠,她这次再也不会主动放手了。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会儿,她也开始困了,等护士送来她的东西还有药,她几乎要睡着,迷迷糊糊的吃了药,她才被护士劝着去睡。
后半夜,又从病床爬起来,连拖鞋都没穿,跑到顾北迁床前,沙哑着问道:“你是不是说了什么?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
她又叫了一遍,病床上的男人才轻声说了一句,“喝水。”
他的五官在夜色下,格外暗沉,向来硬朗的男人,在病痛的折磨下,也显得颓然瘦弱。
她喂他喝水的时候,心跟着一缩,是真的心疼。
而一门之隔的走廊,陆朝齐透过窗户上的玻璃,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形,他的情绪十分复杂,又无奈又心疼。她和顾北迁之间,原本的关系就很畸形,还有那些不明纠葛,根本不适合在一起。
现在这样,再次打破之前的平静,一切都乱了。
陆朝齐看了一会儿,等床边的那个小身影佝偻成一团,他还是没有忍住,推开病房的门,将她抱起来,还没离开,便听到背后原本熟睡的男人开口:“带她回自己的病房,多谢。”
他愣了愣,其实打算将她放在这个房间的小床,忍不住询问:“为什么?我以为你希望她留下。”
“她受到了惊吓,记忆一直没有恢复,如果再不好好休息,不知会不会再度恶化。”
陆朝齐已经从保镖的嘴里知道来龙去脉,也查到了是何人出手,他先将顾南镜抱回去,然后没有犹豫折回来,看向躺在床上的人,没有避讳的说道:“这次的绑架,我想你心里有数。”
“应该是我爷爷。”顾北迁的话也很坚定,没有狡辩。
那天在书房外面,他听的很清楚,爷爷一再动了杀心,这次的行动有备而来,显然是爷爷的做派。
只是,他的声音淡漠的没有情绪,不知对爷爷抱有何种看法。
陆朝齐没料到顾北迁这么干脆,已经对他有些改观,不过南镜和任天源的事,他不打算挑明,那件事更复杂,他打算一点点调查,真相不明之前,还是决定静观其变。
顾北迁经过这次绑架,对陆朝齐也有所改观,他扯了扯嘴角,沙哑开口:“这次的事,要是没有你及时出现,我和南镜估计都会……”
他未完的话,陆朝齐很清楚,谁都没有继续说下去。
过了半天,陆朝齐看到他疲惫的闭上眼,才准备离开,“你安心养伤,我已经加强了安保,你的人要我通知吗?”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黑暗中看不出情绪,可是他的声音却很森冷,“不用,我要看看顾氏是否会出现变动。”
不是担心顾氏的其他股东,他最在意的,是爷爷究竟是不是要除掉他和南镜!那些人根本没有顾虑,分明是要对他下死手!不管他们相不相信自己的身份,能不顾一切的刺杀,显然是爷爷下了死命令。
原以为真心相待的老爷子,对他也没有那么好,反而只将他当做维持顾氏运作的机器,他以后痊愈,定要加倍追回所有的权利,不让任何人威胁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