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大一纤细的两道身影,当着全场无数宾客的面,双双离去。
所有的宾客狠狠地抽气,众人不约而同的望着那对背影,良久才反应过来。
第一个怒不可遏的是顾泉,依旧用拐杖敲着地板,“那个该死的丫头,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有人回答她,因为宁飘飘早就气晕了,宁家人回过神来,将她团团围住,宁母抱着女儿泣不成声,“飘飘,你怎么样了,别吓唬妈妈,呜呜……”
“哭什么哭?这个时候赶快送她去休息!还嫌不够丢人的吗?”宁海横了妻子一眼,然后冲几个佣人喊,“快点把大小姐扶到房里!两个人都看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
后两句,他完全是迁怒的。这些佣人只负责安全,根本不知道顾南镜和顾北迁会忽然离开。
宁海发泄了一通,火气勉强压了下去,走到顾泉面前,虽然是个晚辈,但是此情此景,再难保持镇定,近乎质问的语气,“老爷子,今天是宁家的大日子,可是你们顾家,也实实在在的给了我们一个惊喜!”
“那个丫头前些年擅自离开顾家,已经和我们没有关系,不过亲家放心,这次的事,北迁不管如何都做的不对,我改天一定让他给你们一个满意的解释!”
顾泉很少被人如此对待,脸色铁青,和宁海说完,朝手下李老三使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宴会大厅。
他德高望重,顾家地位显赫,除了宁家人,其他人根本不敢拦着,纷纷让出一条道,看着老爷子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今天的事,真是……晦气,晦气!”宁海原本想骂人,忽然想到今天的场合不大适合,忍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粗口。
宾客们已经在吵开了,可见这件事显然会成为上流社会好久的谈资,而宁家注定是笑柄。
“各位,对不住了,今天忽然有突发事件,这次的宴会是我们考虑不周,下次,一定重新办一个让大家满意的宴会。”最后,还是宁海站了出来,他作为宁家家主,此刻,硬着头皮也要上前。
以为宾客一向看他不顺眼,两家前些年还有过节,听到他的话,忽然嘲讽一笑,斜眼望着他:“老宁,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宁家是受虐体制!今天的宴会,你说的重头嘉宾竟然是顾家以前那个养女?而且顾北迁为了她和你们家悔婚?啧啧,真的是一出大戏,连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王总!令尊和家父以前多有合作,我才破格请你过来,可你这样落井下石,真以为我们宁家这么好欺负吗?”宁海再也忍不住,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怎么,和顾老爷子不敢硬碰硬,反而将火气撒到我头上了?要去算账,你去找顾家,去找顾南镜啊!我看你不敢吧,顾家不敢得罪,顾南镜现在是是全城都想拉拢的对象,我倒要看看,你们宁家到底有没有骨气去和人家对着干!”
那个人不等宁海反应,脚步一转走出了大厅。
他人一走,看戏的众人更加喧嚣,望着宁海的眼神,要多复杂有多复杂。有鄙视的,有无语的,有嘲讽的,有同情的……
宁海被众人盯着,只觉得胸口似乎积压了一块巨石,呼吸艰难,他气红了眼,却又无可奈何,一气之下,也差点晕倒。
众人见此顿觉无趣,相继离开了,不过还在谈论顾宁两家的事。
有人看不惯宁海的做派,“想巴结余家大少的新合伙人,谁知道对方竟然是顾南镜,这下巴结不成,反倒结下了梁子,顾北迁又要悔婚,我要是宁海,肠子估计要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