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镜的脸色又青又白,身体如风中坠落的花朵,不停的颤抖,弱不禁风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不忍。
陆衡南看着她这样,他承认自己是想趁虚而入,非常卑鄙,可是这一枚戒指他也确实一直带在身上,随时随地都准备求婚。
可是现在,他不想为难她,不想看到她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如此难受。
“你早就知道他们结婚了吧?”沉默了一会儿,顾南镜忽然沙哑着说道,“所以你才想着带我出席什么慈善晚宴。”
眼见她的情绪平静了一点,陆衡南叹了一口气,盯着她雨滴似得眼泪,“南镜,我就那么不值得你相信吗?你也看到了听到了,他们领证的事情并没有公之于众。”
他说完有些苦涩的抹了一把眼睛,“算了,你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门再次被合上,顾南镜颓然的坐在了沙发上,终于一个人了,她却觉得没有一个地方能够安身。
这里终究不再是长久之计,可是眼下她能去哪里?要是她贸然离开,没有了陆衡南的庇佑,现在连顾北迁也不要她了,她又能去哪里?
她也想要有骨气,可是她骄傲的活了这么久,那个将她疼的无法无天的男人,早就不给她投奔的怀抱了。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灯,其他的地方都是黑漆漆的,她望着偌大的房间,从脚底生出的寒意,空调并没有打开,盛夏将至,她竟然觉得寒冷。
用双手将自己圈抱住,她呜咽着像是一个受了伤的小兽,只能发出哀哀的悲鸣。
才短短二十几天,一切竟面目全非,人还没走,滚烫的浓茶立刻就凉了苦了,难以入喉。
花灯将城市点亮,加长的林肯行驶在街道上,林镇自己单独坐在一处,他看向旁边的小两口,蒙落以为在顾北迁的肩头,更加显得小鸟依人,而她倚靠的顾北迁虽然冷着脸,可是却没有将人推开。他看了只觉得欣慰。
顾北迁察觉到林镇的眼神,皱眉开口:“林叔,您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累不累,今天晚上什么都没做,我只是觉得很感慨,要是你父母知道你现在结婚了,估计也会欣慰吧,唉,人老了就喜欢想起往事,你不要生我的气。”林镇说罢摸了摸眼角,他不知是不是因为看到顾北迁结婚有感而发,还是因为亲生女儿蒙落终于找到了本市最有身份最英俊的男人。
总之,他这一刻心情极为复杂。
顾北迁没有吭声,他的视线随即看向窗外,肩头的女人似乎被他们的声音吵醒了,稍微动了一下,有些歪倒的架势,他却置之不理,似乎只顾着看向窗外的景色。
蒙落一直在装睡,见他这么冷漠也只好故作刚醒来的姿势,询问了时间。
他自然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