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悠悠,花香风清,空气里都是玫瑰花的香气,顾南镜坐在那,看着面前俊朗沉默的男人,想要说什么,可是努力了半天,结果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声变快,手指也紧紧地攥住了一朵花瓣。
粉红色的花瓣被她几下捏碎,她低下头,故意冷笑了一声,然后随手擦擦眼角,恶声恶气的开口:“你来干嘛?新郎官从婚礼上走开,你也太不负责了。”
顾北迁的眸色幽暗,听到她的话,皱眉走近,彻底将她头顶的阳光遮住,望着她像小扇子一样浓密的睫毛,忍不住伸手摸摸她刚才擦过的眼角。
被他碰触的地方,立即热了起来,顾南镜的心一沉,似乎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须后水味道,依旧是他惯常使用的牌子,他就是这样,习惯一旦形成,基本很少更改。
是谁说过,这样的男人最长情,如果喜欢上了哪个女人,也一定会矢志不渝?
可是,他今天已经和别人结婚了。
“你走吧,不要被别人看到了,我不想明天出不了门,如果被谁偷拍到了……”她越说越控制不住,之前不过是偷偷抹眼泪,现在却止不住的流泪成河,她边哭边躲避他的碰触。
“花瓣弄到了你的脸上,再哭,就成以前你养的那只小花猫了。”低沉磁性的嗓音,幽幽地响起,他声音很轻,带着熟悉的宠溺。
顾南镜虽然早就心里有了猜测,可是还不敢相信,呆愣愣地抬头,泪眼朦胧之中,他的眼神格外坚定,直直地落在了她的脸上,相对她的错愕,他却没有多余的变化,淡定沉稳地帮她擦眼泪,甚至还拿出他放在口袋里的洁白手帕,为她一点点擦拭,生怕弄花了她的妆容。
他的指尖温热,和他生性凉薄不同,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哪怕是冰天雪地的季节,他仍然像个火炉,体温一直比她要高,可能男人多半是如此,她不清楚,因为她这二十年只亲密接触过他一个人。
“顾北迁,你真讨厌。”沉默了一会儿,她忽然出声骂了一句。
“嗯,我讨厌,我坏,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你哭害你受委屈,对不起。”顾北迁一边认错,一边用力地将她抱在怀里,因为力道有些大,她感觉到鼻尖被撞疼了,忍不住哽咽不止。
顾北迁没想到她会哭的这么厉害,有些慌了手脚,想要将人推开,认真看看她的脸,然后再予以安慰,谁知道她却死死地抱住他的腰,头还轻轻晃着,“我不要松开。”
她怕一松开他就会离开这里,再次回到礼堂。
“那你的妆花了怎么办?”她头顶,男人沙哑的声音继续响起,平静依旧,似乎他担心的只是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到了这个时候,你只会说这些吗?顾北迁,你的心不痛吗?为什么要忍着?”顾南镜觉得他越云淡风清,受到的伤害越大,她忍不住破口大骂,“蒙落真可恶,她给我难堪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骂你?你平时不是很威风吗?为什么骂不还口?就算你受到了她的胁迫,可是你也不用一句话不反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