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却是一脸惊诧:“曹司空难道现在还没得到消息?”
曹操一头雾水,张绣只得回头向自家骑兵喊道:“把曹司空麾下的那个路上一不小心摔下马的信骑带过来。”
一个鼻青脸肿的曹军信骑模样的骑兵被带了过来,那信骑将一封布帛做套子的竹简递给曹操。布帛上面手书“许都荀文若封”六个大字。
曹操打开布帛看了竹简两眼,就哈哈大笑手里扬着竹简道:“张文锦,你随便找了个人冒充我军信骑,就诈称你有十万jūn_duì 进军许昌,你也太不把我曹孟德放在眼里了吧?”
张绣无所谓地一笑:“难道曹司空认不得荀彧的笔迹了?要是还不信,那就请稍等片刻,我的斥候说荀彧先生派出了三拨信骑。这回也应该到了。”
两人四目相对良久,曹操也并不认为这耽误他时间。只要能够拖到大军主力赶到,或者典韦他们干掉吕布,都算他曹孟德赢了。
不多时,一个信骑从西面疾驰而来,将一封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竹简递给曹操。
里面的内容和方才看的并无二异,曹操这才有点动容了。
直到自己的大军方面又赶来一骑,正是郭嘉本人。递给了曹操第三封八百里加急,只是这次换成了藏匿方便的帛书。
曹操直接把帛书扔给张绣,怒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功劳’?就是派了十万大军偷袭许昌?居然还是袁术旧部纪灵做大将?”
张绣早就料到曹操的反应,呵呵一笑。转向郭嘉问道:“不知这位是?”
郭嘉依旧保持着文士的风度,回了一拜:“想必将军就是平寇将军张绣。吾只是一个无品无级的军师祭酒而已。”
张绣的瞳孔猛然放大,手不自觉放在了剑柄上。
没错,张绣的第一反应就是做掉郭嘉,而并不是收为己用。
郭嘉这个人怎么说,是那种认准了曹操的死忠党,张绣自认为收服不了此人的心,至少不前不能。
郭嘉也察觉到了异样,只是继续笑着。张绣自知不是时候,自己还不一定打得过曹操。于是开口道:“曹司空怎么能这么说,许昌现在是我大汉帝都,我一个外郡将军,怎敢觊觎?信上难道没说清吗,我派了十万人只是为了护送传国玉玺重归大内而已,仅此而已!”
曹操却是冷哼一声:“谁家送个东西,派十万人马?”
张绣不慌不忙解释道:“只是这东西不是凡品,那可是传国玉玺!这玉玺被我从袁术手上收回以后,就放在袁术兴建的寿春宫。而且宫内空无一人,只有三千甲士日夜把守。实在怕又丢了这国之重器。此番送还玉玺,我实在是怕道上山贼,还有那荆州刘表眼馋,半道劫了那就大大不好!”
“而且曹司空也应该知道,特别是那刘表,是有劫玉玺的前科的!当年孙坚路过荆州,刘表就串通袁绍,半道设伏,阴了孙坚一把。这次,我实在怕他出精兵半岛埋伏啊!”
“而且曹司空要知道,我淮南初定,本不应该在动兵的。只是我张绣对大汉朝廷忠心耿耿,实在怕玉玺有失,愧对当今皇上!所以硬是抽调了淮南精兵强将十万人,由老成干将纪灵统领。另外由光禄大夫贾诩供奉玉玺,上将桥蕤、张先、雷叙坐镇,还有猛将李丰贴身护送。虽然说纪灵桥蕤还有李丰都是袁术旧部,但此番也是为了让他们立功赎罪,彰显他们对大汉的敬服之心!”
说到这里张绣已经是一副邀功的模样了,而曹操差点破口大骂了。你这是邀功吗?这威胁也太直白了!
郭嘉却是忽然开口:“张将军,这十万人马的粮草供应可是天数啊。但是我听说淮南最近连官员的粮食俸禄都停止发放了,哪里来的粮草供应十万大军?张将军可不要做抢掠百姓之举啊,不然,嘿嘿,按照汉律,凡是王化之民,劫掠者都可视为叛乱!”
张绣咂了一下嘴巴:“哎呀郭先生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我淮南从六月开始,山区已经闹开饥荒了。而且淮南虽说今年已经进了雨季,但至今却一滴雨未下,恐怕还有旱灾!所以确实所有官员俸禄暂停发放,只保留口粮。”
“但是我这十万人马,可以算得上是王师,因为有一大半都是我征讨袁术的雍凉旧部。而且此次又离家出征,也是为了护送传国玉玺,是为了王事!所以,张绣未经曹司空批准,已经命令纪灵将军直接打开沿线豫州郡县府库就粮,严令不可扰民。也不吃曹司空你们新收的粮食,尽量挑拣旧粮食吃。曹司空应该能谅解吧?当然,直到目前为止,荀彧荀留守代表的朝廷是默许的!”
曹操这会儿想拔剑刺死张绣的心思都有了,连郭嘉的白脸都黑了。
“所以,还希望曹司空看在我们‘毕恭毕敬’送还朝廷玉玺的份上,放吕布几个部下一命。吕布之命,随曹司空处置。”
这时候,远处的曹军大队已经逼近。好几位曹军将领更是先一步,快马来护卫曹操。
曹操看了一眼还在困兽犹斗的吕布,一时之间也是犹豫不决。只是突然看到来援的夏侯渊李典乐进吕虔等人身上各个带伤,不觉惊诧:“怎么回事?”
郭嘉咳嗽了一声:“呃,这个,还没来得及向曹公禀报。刘关张三兄弟要来杀陈元龙,夏侯渊将军和李典等将军拼力抵挡。加上我和荀攸一旁劝说,刘关张三兄弟最后‘降汉不降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