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折腾了大半时间,临夜郭嘉四人都没有赶到淮河岸边。在一荒弃村庄休息一夜,次日清晨郭嘉一行到达淮河南岸。
淮河水量丰沛河面宽阔,尽管现在是枯水期,也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过去的。郭嘉和许褚两人人生路不熟,找了老半天才找到一处停船的渡口。
由许褚看着贾诩和袁耀两人,郭嘉上去跟船老大打交道。不曾料想的是,不管郭嘉如何开价如何劝诱,那船老大就是不肯搭载郭嘉四人加四马过河。
这船老大也是有苦衷的,他的船早几日就被寿春官衙的一个管事预定了,今天就是人家用船的日子,船老大为人敦厚老实,纵然想给郭嘉几人行个方便,但是事关官府的事儿,他却是不能出一点意外和差错的。
纵然是鬼才郭嘉,这会儿也没有什么好法子了。有些人脑筋虽然不够用,但就是认死理,你再怎么忽悠也没用。再说自己也不差这半天时间,只要天黑前过了淮河就行,没有必要对一个无辜老实人用强。
只能待在这津口等待了。天气清寒,许褚在河岸旁围土点起了火堆,郭嘉问船老大讨要了两副鱼竿,与贾诩一块坐在火堆边优哉游哉钓起鱼来。
而至于我们的袁耀袁大公子,负责撅起屁股趴地上用双手挖蚯蚓给郭嘉和贾诩提供鱼饵……
整个钓鱼过程中郭嘉和贾诩两人并没有丝毫的语言或者眼神交流。都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若是在外人看来,这一对年龄差距巨大的男人更好像一对父子,却是丝毫联想不到这两人之间会是劫持者和人质的关系。
并没有让郭嘉等人等待多久,不到正午,船老大口中的寿春官衙的人就来了。
不过是一个皂吏领着十几名差役,却是足够让船老大卑躬屈膝小心翼翼的了。如果说官与吏之间尚有九层沟壑的距离的话,那么平民与官吏之间却是有天壤之别的对比。
眼见船老大脸上堆着笑让着这皂吏和手下差役上船,郭嘉却是一拍脑袋,摸出了自己腰里那块腰牌,后悔刚才没有想到还有这茬可以利用。
不过现在用貌似也不迟。从袁耀身上搜出一个令符,郭嘉径直走往船上。
船老大正要解绳离岸,见郭嘉一行人凑了上来,忙不迭伸手拦住郭嘉:“小子刚才不是对你说了么,今日要想过河可急不得,惹恼了当差的你我都担待不起啊!”
郭嘉怪异一笑:“惹不起他们,那你就惹得起我们?”
船老大没听懂郭嘉的话,一愣道:“你们有什么惹不起的?”
并不等郭嘉再开口,那边船舱里却是传出不耐烦的声音:“吴老六你墨迹什么,怎地还不开船?”
“就开就开!”船老大忙回身回道。
就在船老大转身的同时,郭嘉却是直接轻跳上了船。
“你这是干什么?”船老大大惊失色。
“这不明摆的嘛,上船过河呗!”郭嘉站稳了身形,放大声说道。
船老大跺了跺脚:“哎呦祖宗呦,赶紧下去,这船真不是你个小子能坐的。”
郭嘉:“船还不是为人造的嘛,有何坐不得?”
船老大的两个儿子已经过来要赶郭嘉下船了,不过郭嘉却是身形一动,直接跳进了船中。
船舱里感觉到异动,两个差役掀开竹帘走了出来,看见船上还站着一个陌生人,当即变了脸色喝道:“哪里来的小子,胆敢私自上船?”
郭嘉一脸不屑:“叫你们管事出来!”
说话的差役见郭嘉丝毫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却是勃然大怒,正待发作之时,另一名差役却是拉了同伴一把,眼神指向郭嘉的穿着。
说话的差役这才注意到眼前这青年人衣饰虽然脏乱不堪,但却是一件正经的儒服,于是硬生生将将要说出的话咽回肚子里,回身返回舱内。
不过几秒钟,那名管事的皂吏走出船舱,先是仔细打量了一番郭嘉的穿着,然后拱了拱手问道:“不知兄台在哪个郡县哪个衙门做事?”
郭嘉一副不屑开口的模样,抬手将袁耀身上的腰符扔给这皂吏。后者稳稳接住,看了两眼后,却是直接向郭嘉做了一揖:“小人寿春县仓曹掾吏见过袁宫尉,不知袁宫尉也要去淮北公干,冒犯了!”
话虽然说得客气,但是这名皂吏对郭嘉却丝毫没有好脸色。
同样的,这皂吏身后那名方才对宫令大人“出言不逊”的差役不知为何却也是送了一口气,眼中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位
寿春宫尉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