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儿,要不要一块去闹洞房?”
张绣从没想过会有人对他说这样一句话。
愣了足有五秒,那小个公子看了看左右的张绣和贾诩,却以为一直和张绣形影不离的老头是张绣家父,便探脸过来贴近张绣小声笑道:“怎么,怕你家老头子管得严?”
……
张绣转头去看贾诩反应,却见贾丞相仍脸sè如常,半阖半醒。但毒士之耳目,远远比常人毒辣敏锐,此刻无甚反应,却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张绣和贾诩一个五十多岁,一个刚三十出头,看起来正是这时代的标配父子,被人家看座父子同席尚可理解,但这小个公子说贾诩“为父教严”,看来应该是他自个平ri被管教得太严了才口出此语。
看张绣反应迟钝,小个公子自感无趣,便yu跳起身自个去跟着闹洞房,不料他刚跳到一半,张绣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也是跳起身。
“这有何不可?”张绣这一瞬间仿佛年轻了好多,就像一个二十出头的愣小子一般,噌的起身,便是搂着这小个公子的肩膀往人群中去挤。
袁耀招架不住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交往的这帮狐朋狗友更不乏混子无赖。同样这群人也清楚袁耀的声名,知道这场婚宴是没有正品官吏会赴邀的,行事便是无顾忌,真的闹起洞房来。
袁耀有苦说不出,几个在场的家丁僮仆早被冲散开来,袁胤袁耀一系的亲族则是手足无措阻拦不住,推搡吵嚷之间,竟然是进了内院!
看着满场的混不堪,一直铁青着脸sè的袁胤一巴掌怒拍在案几上:“混账东西!”旁边的张辽却是不知为何脸sè竟然舒缓开来,并不再看闹腾腾的场面,而是起身往贾诩方向走去。
反正这局势也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现在后悔也是完全无用,不如趁着贾丞相好不容易出席一次的机会,上前攀谈一番,说不定还会获益。
贾诩却好像早就料到张辽会主动找上自己。案几上两樽酒,一樽自饮,另一樽却一直未动,仿佛预备好了一般。
两人对面互敬一杯酒,贾诩先开口问:“如今大王身旁还缺一名奉车都尉,文远有何建议?”
东汉以来,奉车都尉无员额,乃是人人皆可领的虚衔。但依今ri楚国官制,则恢复了奉车都尉掌御乘舆车的实职,仅设一名,乃是最亲近楚王的官职之一。
关于奉车都尉的人选,张辽心中也确实有人选,不过刚等他开口,贾诩便是先一步出声问道:“将军以为,袁耀袁显赫当此职如何?”
贾诩肯定是故意在张辽开口前说出自己的人选的,如此,那奉车都尉一职便是基本可以确定下来了。也就不需军中诸将再多揣度了,毕竟是贾丞相定下的……等等,谁?袁耀袁显赫?让这个墙头草废柴做奉车都尉?
搞笑的吗?
张辽眉头一皱,正yu再次开口,贾诩也是再次先出声道:“将军且慢,先听老夫一言再开口不迟。”
将一杯倒了半杯的酒推到张辽跟前,贾诩慢悠悠开口道:“将军是否可知,次月我大楚将有一场比这更大的喜事?”
张辽端起酒樽,低着头一脸惘然,不知道是因为贾诩为和只倒了半杯酒还是贾诩的问题而惊愕,却听贾诩继续说道:“下月初三,乃是我大楚立嗣册后之ri!”
张辽心中吃了大大一惊,手也随之一抖,不过好在并无酒液洒出来,此刻张辽终于是不再想主动开口了,而是张嘴将酒一饮而尽,静听贾诩的下文。
“世子与公主在襄阳一事现在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你们也该知道此事。”
“再过十来ri,刘景升派的队伍便能护送着世子和公主回到寿春了,一同遣送来的,还有韩国的二公子。届时大王便会于天坛祭祀列祖及先王,立世子为我大楚太子,此乃大楚第一喜事!”
“俗话说好事成双,如今社稷初定,大王独子却无妻妾,乃是国之大忌。是也当寻觅淑丽之人,以为楚王之后。”
“文远将军乃大王所亲信器重,老夫也就不忌言了。大王所相中的正妻,正是袁耀袁显赫之妹,袁术之大女也!”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