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哈哈!”一名将领闻言顿时喜笑颜开,躬身拱手对着赵韪请道:“不劳主公出城,末将愿代主公出城迎接庞将军及北营兄弟们进城!”
赵韪突然沉声喝道:“这一万人,我说了不是刘璋的麾下,也不是庞羲的jūn_duì ,就说一定是我们的人马吗?”
“这一万人马的确很有可能是我军在成都时的北营士卒,但现在决不再是我们的士卒了。”赵韪一副一切了然于胸的神情,缓缓闭上眼睛靠坐下去。
有反应快的谋士马上开口:“主公是说,这一万人马,是已经降了刘璋,不不,是庞乐也降了刘璋,然后刘璋用计,让庞乐为主将,统领这一万士卒,前来德阳诈城的?”
那名前一句还说要迎接庞乐和北营士卒进城的赵韪军将领也是瞬间便改了口风,道:“主公神明啊!庞乐那小子,本将也早就看出来他对主公您心怀不满甚至积愤成怨,定然是在主公战事不利之时,直接投降了刘璋。又骗开北营营门杀了北营主将和副将,拿北营士卒作为投名状给刘璋邀功请赏!现在又故技重施,意欲率部诈城!请主公发令,让末将领兵出城,生擒此獠,带回城中千刀万剐!”
这员将领虽然想象力丰富异常,但是居然此刻在场的赵韪军武将谋士包括赵韪对这员将领的话却深以为然。
甚至又有将领补充道:“犍为郡、广汉郡和蜀郡三郡中,只有蜀郡乃是主公打到成都城下才最后归顺主公的,最是墙头草不可靠。而这北营里的士卒多就是从蜀郡征调的郡兵乡卒,被庞乐这忘恩负义的鼠辈一番蛊惑利用,倒也是相得益彰臭味相投!”
“然也!”最先开口的那名谋士也自顾自抚须道:“三郡中,犍为郡郡守与主公关系匪浅,又一直是我方经营渗透的势力范围;广汉郡则是大部分关中难民的安置之地,一直深受其害。若是这两郡人马来投,还值得信赖。而若是和我们没多少关系也非被东州兵祸害最重的蜀郡郡兵说他们要为主公效以死命,还绕道数百里来投,这其中的名堂,怕是不小。”
“还是主公考虑周全,吾等佩服!”这谋士深深躬身,拱手唱道。
其他诸人也忙是躬身唱道:“主公深谋远虑,吾等佩服!”
赵韪轻轻一摆手,似是不以为意:“刘璋小儿欲与本将玩智谋,还差得远呢!”
“传本将军令,于西城门内埋伏刀斧手五十人,城上再布置五百弓弩手。本将亲自去会庞乐!”
“诺!”
……
看着已经不远的德阳县城,庞乐终于再难掩饰疲惫之色。自成都一战以来,他率部平叛,又号召起北营的蜀郡士卒跟随他继续忠于赵韪,率军向东北方向穿插绕道,也不往成都附近的郡县城池退逃,也不走驰道大路,于是避免了刘璋军的注意力,躲过了刘璋军的追击。
数日的星夜兼程,便是撤退到了五城以东的涪水附近。得知赵韪在德阳设立大营收拢士卒,便是一刻不敢耽误,顺着涪水南下,又佯装要入广汉县城,引得蜀将邓贤率部抢攻,自己便是趁机渡过涪水的下游汉水,一路上除了少数逃兵之外便并无多少损失便赶到了德阳。
德阳西城门已经打开,庞乐远远望见了,便是最后催促部卒加紧赶路,快快入城。
此时却有一名信骑出城直奔己方而来,拍马赶到距离庞乐军一箭之地便是勒马停住,面无表情,高声令喝道:“大军远来劳顿,本应入城歇息。但德阳城小,容不下过万人马。因此大将军有令,诸军暂不入城,按营屯部曲就地歇息,粮草吃食稍会便会送来!主公已亲至西城楼迎接庞乐庞将军,庞将军请速速入城面见主公!”
说完这些话,不待庞乐军有所回应,这员信骑直接转身拨马回城,好似怕多在庞乐军前多待一秒似的。
庞乐和麾下的部卒早已累的没多少力气了,哪还有精力去想多余的事。于是丝毫未察觉异样。而各营各部兵马听到传令,便也都等不及庞乐发令便是纷纷原地坐下来休息。庞乐这边对副将吩咐叮嘱几句,再稍微整理了下盔甲,擦去剑鞘上的尘土,便是只带数名骑兵纵马向前,直奔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