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连似月将桌上燃烧的烛火端了过来,那火苗在眼前跳动着,散发着灼人的热度,她看着两个丫鬟,道,“你们若敢将双手放在这火苗上而不被烧伤,则说明你们方才所言为真,若烧坏了双手,则你们心有二用,这样的话,我也不强留你们,明日便寻个由头打发你们回尧城苏家去,我走的时候已经和蒋氏说好了,你们二人随时可以再回苏家。”
青黛道,“奴婢既然跟着大小姐来到了这里,便没有背弃的想法,我先来吧。”说着,青黛面色坚毅,毫不犹豫地把双手举到烛火上去,眼见那火苗就要吞噬她伤痕累累的双手,连似月一把将她的手挡了回去,又问降香,道——
“你敢吗?”
“奴婢,奴婢……”降香却似有些犹豫,她紧闭着双眼,颤抖着抬起双手,慢慢向烛火靠近,当那火苗一偏就要跳到她的指尖时,一股热源袭来,她吓得猛地缩回了手。
等了一下,然后咬紧牙关,再次将手伸了过去。
突然,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着向连似月忏悔,道,“大小姐赎罪,奴婢昨天和丁香姐姐埋怨了几句,说跟错了人,说大小姐明明是个嫡女却这么,这么窝囊,害的我们也跟着受气,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连似月将烛火放回桌台,冰冷的眼神看着她,道,“你若不愿意,我自会让你走,倘若你决定留下,绝不可对我有二心。在这深宅大院里,机灵聪明一些当然好,但我始终最看中的是忠诚二字。”
其实,连似月早就察觉降香心里有了想法,今日不过借此敲打她一番罢了。
“是,大小姐教训的是,奴婢都记住了。”降香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这大小姐真是个深不可测之人,这些天,她日日无事,似乎与世无争,却没想到竟然连她一个小小的心思都掌握地一清二楚,想着,又多出了身冷汗。
“降香,你去将丁香叫过来,青黛你去将我那块父亲送的翡翠拿来我看看。”连似月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吩咐道。
“是。”青黛转身去拿翡翠了,降香心有余悸地走出去喊丁香了。
青黛很快就将翡翠拿了过来,递到连似月的手中,她将翡翠拿在手中,把玩着,她记得,这块翡翠是连延庆在她八岁生日那天送给她的,价值不菲,那时候她还是他最疼爱最重视的嫡女,母亲也还未失宠,而过了八岁生日,她的命运悄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连似月暗暗握紧了这块翡翠,如黑洞般深邃悠远的眼中慢慢溢出冷意。
不一会,丁香进来了,她走到连似月的身旁,道,“大小姐,您找奴婢?”
连似月道,“我想梳一个像三小姐那样的发髻,青黛和降香两个是尧城过来的什么都不会,你来帮我梳吧。”
“是。”丁香从青黛的手里接过象牙梳子,走到连似月的身后,开始低头给她梳头。
连似月闭着眼睛,始终不说话,青黛和降香站在两旁,不禁感到紧张,背脊溢出微微的冷汗来,她们两个知道大小姐要准备出手了,但是却不知道她会怎么做。
“把这个簪子别在发髻上吧。”这时候,连似月伸手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簪子反手递到后面给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