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子,我想,你是不能得偿所愿了,我母亲被薛家人伤透了心,如今早已不愿与你们家人扯上关系,你又是前驸马薛仁赋的侄儿,我母亲便更不愿见你了。你今日这番言论,不过是因为年轻气盛,有收到了母亲给你的打击,于是心中产生了一种错觉,误以为自己陷入了爱河,等再过个几个月,一年,几年,你便会为今日的执着而后悔了。”令月说道。
薛义听了,却一笑,道。“固淳公主年纪比我小许多,如今倒以过来人的口吻肆意批评我的感情。”
“这么说,你是要坚持到底了?”令月问道。
薛义道,“这世间,唯有感情是无法掩饰,无法假装的,也是一种最纯粹的感觉,我爱慕公主,深深地爱慕。丈夫也罢,面首也罢,亦或是她身边的一个奴才也罢,我都想与她共度一生,这是我此生的志愿。”
令月看薛义,俊朗清秀,面庞白皙,双唇如涂了胭脂般红润,一双眼睛眼角微微上扬,甚至妩媚之态,不同于几位皇子,薛义的外貌有一种风情。
这样一个文弱之人,说起山盟海誓来,竟也有几分魄力。
令月微微叹了口气,语气却坚定起来,道,“薛公子说得对,感情之事,尤其无法掩藏,无法控制,但是一切皆要以我母亲的好恶为准,她若厌你,我便不允许你再出现她面前,我不想她被一个薛家人伤害了,还要被另一个薛家人烦扰,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薛义拱手,道,“我当然明白固淳公主的意思。”
令月与薛义再说了几句后,便离开了,反正前厅离母亲的住处甚远,薛义也打扰不到她。
待令月走了,薛义背着手,走回那副画卷下,继续欣赏着。
令月回到房中,关上门,将丫鬟们差遣了出去,脸上的神色慢慢凝重起来。
现在,事情已经在一步一步往前发展,而她……漠北,匈奴王子的王妃,是她此生最后的归宿吗?
想着想着,她衣裳也没有脱,倚靠在床头,闭上眼睛慢慢地睡着了,在梦里,她看到了一个意气风发的蓝衣少年,他策马奔腾,脸上的笑容好似骄阳灿烂,一路远远地朝她奔跑过来。
她眼睛紧紧看着他,心脏砰砰砰地跳着,当他的大手朝她伸过来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将手仿佛他掌中,他一个用力,她便上了马,坐在他的身后。
“你怕吗?”他问道。
“我不怕,有你在,我一点都不怕!”她大声说着。
“抓稳了!”他拉过她的手抱着他的腰,骏马飞腾,风吹来,头发高高吹起,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令月猛地坐了起来,才发觉自己的做梦了,此刻,就她一个人在房中,安静到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她脸上一抹哀愁,是连诀的妻子了,这是她此生的心愿,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