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茗宫。
温珍珍一身缟素,秀发尽数盘在脑后,做妇人装束,当她踏进玉茗宫时,就见灵堂前跪着两道身影,整座大殿清清冷冷,竟是连个服侍的宫人都遍寻不见,只有袁杰与袁宇。
见到温珍珍,双眸通红的袁宇则是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子,上前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句;“大嫂。”
温珍珍颔首,一张脸犹如清雨梨花,无限哀婉,她声音娇嫩欲滴,满是凄清;“怎这大殿空空荡荡的,别的人呢?”
袁宇声音沙哑,只道;“宫人都被哥哥赶了出去,母亲灵前,有我兄弟便够了。”
温珍珍眼圈儿一红,见袁杰身子跪的笔直,即便听到自己的声音,仍是直挺挺的跪在安氏灵前,不曾回过头来看自己一眼。
她声音清脆,在这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难不成这几日,父皇都不曾来瞧过母妃一眼?”
袁宇心口一酸,道;“姚母妃危在旦夕,父皇守在玉芙宫,也是人之常情。”
温珍珍举起帕子,抹了抹眼睛,道;“妾身听说母妃与姚妃娘娘是同时中毒,妾身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只有母妃送了命去,姚妃娘娘却能诞下麟儿,mǔ_zǐ 均安。”
袁宇听了这话,眼眸不由自主望向安氏的灵位,隐忍许久的泪水又是涌上了眼眶,他默了默,才道;“嫂嫂放心,父皇总归会还母妃一个公道。”
温珍珍点了点头,莲步轻移,走至袁杰身旁跪下,一声;“夫君....”刚唤出口,就见袁杰睁开眼睛,眸心犹如黑潭,笔直的落在她的身上,他动了动chún,只道出了两个字;“回去。”
温珍珍一怔,似是不明白袁杰再说什么,“夫君,你怎么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袁杰瞪了她一眼,声音已是严厉起来;“我要你回去!”
温珍珍先是惊,再是恼,却又不便当着袁宇的面发作,当下只站起身子,一语不发离开了玉茗宫。
待温珍珍走后,袁宇走至兄长身旁跪下,眼瞳中浮起一丝不解,道;“大哥,你和嫂子...”
袁杰一个手势,便让弟弟止住了嘴,他闭了闭眼眸,面上满是萧索,带着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沉寂,道;“往后,只有咱哥两相依为命,你记住大哥的话,母妃是为了咱们去死,咱们一定要为她争气。”
袁宇眼瞳一震,失声道;“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毒,是母亲下的。”袁杰声音沙哑,一句说话,大颗大颗的泪珠便是顺着眼眶滚了下来,是悔恨还是愧疚,袁杰自己也不说不清。
“为什么?”
“为了我。”袁杰望着母亲的灵位,泪水却是流的愈发汹涌,他不言不语,抬手便是一个巴掌,向着自己的脸颊上打去,“啪”的一声,又清又脆。
“大哥!”袁宇一把揽住袁杰的胳膊,阻止他的自残。
“听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