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倒是有些愣了。
“我们去接管带方郡,怎么就去送死啦?”
“你们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吗?”
陈都伯问道。
“知道啊,不就是南新县吗?”
“你们知道那里是濊人、马韩人、山匪、海匪、流寇经常出没的地方吗?”
“知道啊。”
“知道你们还去那里?”
“我们奉命接管带方郡,怎么能不去?”
“遇见那些贼人,你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打呗。”
“你们的运气,不会像在乐浪境内这么好,没遇到贼人。”
“运气其实也不算太好,在乐浪这里,就遇上三伙儿濊人,每一伙儿都二百多人。”
“什么,遇见了三伙儿贼人?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看着你们的队伍,挺齐整的。”
陈都伯真的有些吃惊,碰上三伙儿濊人,竟然还能逃出来。
“我们何必要逃?把他们打败,他们逃跑不就行了吗?”
周青就有些纳闷儿了,一路上遇到这些人,怎么就那么害怕那些贼人,似乎说话大点声,就能把贼人招来似的。
再说了,招来贼人又能怎么样?不会打吗?
“你是说,你们把贼人打跑了?”
“哦,不是我们打的,是他们打的。”
周青指了指周紫的女兵们。
一帮女人就能把濊人打跑?
陈都伯说什么也不相信。他觉得没必要跟这些爱吹牛的家伙啰嗦。
“看着都是汉人的份儿上,今天晚上我允许你们在城里扎营,你们实在要走,就等明天早晨出关,爱去哪里去哪里,也跟我无关。”
“出关就是我们自己的带方郡,都到了家门口,哪里还有住在别人家的道理?我们出关,就在关外驻扎。”
陈都伯看看周青,放弃了说服他的努力。
好吧,我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你们自己找死,也就别怪我啦。
“好吧,不过,如果夜里受到攻击,就来喊关门,我安排人守夜,随时准备给你们开关门,让你们进关里来躲避。放行!”
出了鸡足关,周青一行人就开始扎营,埋锅造饭。
行军自有一套方案,早已经轻车熟路,就各自忙碌起来。
守关的兵卒们在不远处瞅着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就好象在看着一群死人一样。
“公孙兄,哥哥,我们今天又打了一仗,今晚就不守夜啦。”
周紫走了过来。
“周将军,你们就好好歇息吧,上半夜是我们,下半夜是你哥哥。你放心,管他谁来,打他就是。”
“好,不过我看这里的守军似乎很害怕那些字贼人,有那么可怕吗?”
“一看他们那样子,就是养尊处优惯了,哪里还会打仗,不像我们不是打仗就是训练的。”
“也是,他们要是受了我们那么多苦,也不至于害怕那些贼人。在乐浪郡境内,就有濊人横行,这乐浪也不过浪得虚名而已。”
“算了,别人的事情咱也管不了那么多,咱们平安到达带方县就行。”
陈都伯一直不太放心,晚上就始终也没有睡觉,不时到关门前来巡视一圈儿。
毕竟外面住着一千多人,还有那么多女子,就在自己身边出事儿,总是不好的。
他检查守夜的士兵,见没有偷懒的,这才放心。免得外面的人叫门的时候,守关的士兵不在,打不开关门,可就不好了。
外面宿营地的灯光已经熄灭,看来已经歇息。
到了亥时,见没有什么动静,陈都伯回到房中,准备脱下盔甲歇息。
就在此时,听见关外传来马蹄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听得格外清晰。
陈都伯提着大刀来到院子,趴在地上,耳朵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