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烟自以为这禁制设的天衣无缝,然而这一切却并没有逃过曹竣的眼,他明白,段烟已经开始怀疑了。
只是曹竣也并没有戳破,而是谦逊一笑朝着段烟微微行礼,“都是闹剧,还请两位暂先放下成见,自奢比尸一役,我深感除妖之事还需与金笔门各位多交流,有卫兵报西面近日常有一类白猿的妖物作乱,伤民无数,不知能否请两位援手。”
“不了,城主府的事我们还不敢掺和了。”黄竹蓝表现的一脸有自知之明的模样。
大家都看的出来他心中有火,倒是曹缨毫不在意的继续浇油,“就是,兄长,让我来。”
“你休要再胡言,这几日你呆在府中哪都不能去,若我发现你再生事,以后都不必出门了!”曹竣声音不高但听得出这次并非玩笑,曹缨还想再反驳一句,却被曹竣一个眼神硬生生的逼着收了话。
段烟这才缓缓开口,“除妖卫道乃是金笔门本职,只是此次所得妖物要全归我金笔门!”
“除妖乃是利民正道,妖物归谁又有何妨,但凭段掌门处置。”
曹竣这次怎么这么大方,定是心里有鬼,段烟觉得自己离真相又近了几分。她与曹竣二人四目相接,彼此和气却也各怀心思,只有黄竹蓝无辜躺枪,他好不容易找回了金笔,为什么又要被迫去干活,明明他不属于城主府也不属于金笔门。
……
曹竣带着黄竹蓝和段烟一道离开后,曹缨独自留在了府中,气愤难耐,虽说不得胡闹这些话曹缨自小听过许多了,但是这次他听得出来,兄长是认真的。
他愤怒的一脚踢在院中被烧的灰黑的树干上,他打心底并不讨厌黄竹蓝,起码配得上做他的对手,可惜他们以敌人身份相识也就以敌人相交,可偏偏兄长对他如此维护,这让曹缨心有不甘。
而且近日自己的狂病越来越控制不住了,这狂病让兄长失礼于外人,是曹缨最不能忍的。
因为自己的狂病,母亲难产而亡,祖父视他不详,城主府上下人人惧他,只有兄长是他唯一的依靠。
不是说他出生之时,天火烧了瘴山,他乃是祥瑞之人吗?
想起街上那些百姓见到他时害怕的表情,他也是为了斩妖除魔,护他们一生平安拼了命的,不就烧了他们几座房子,最后不都赔了银钱了。
“原来都是造出来的笑话!全都在骗我,骗我!”
曹缨毕竟还是弱冠之年,虽然看着嚣张跋扈,但却也需要人依赖关怀,他想着想着,双眼不禁有些泛红。
于是抬手就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为什么最近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了,明明只要冷静下来,这狂病就不会发作,都怪那支金笔,方才他握住那支金笔的时候体内燥热不已,像是有什么洪水猛兽要冲将出来。
“二公子,你这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