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缨醒来时,他身上的血污早已经清理干净了,他依旧还是那个少年意气的城主府二公子,嚣张跋扈,潇洒不羁,昨日在洛山屠山的人仿佛和他毫无关系。
他伸了个懒腰,感觉神清气爽,召下人送来饭菜,饱餐一顿后,感觉所有的精气神都回来了,这才开始回想昨日发生的事情,好多片段都早想不起来了,只觉得自己酣畅淋漓的大战了一场。
于是,便寻思着去找曹竣讨个赏。
曹竣院中,悄无声息,安静的异常,曹缨随手就抓了一个脸色惨淡的下人询问,“我兄长呢?”
“回二公子,城主在书房,好似刚刚才歇下,您还是晚些再来吧。”
“刚刚?兄长可是遇到难事了?”
“还不是因为昨日洛山妖兽的事,城主自回府便脸色不好,该是在处理善后事宜吧。”
洛山妖兽?
曹缨隐约又想起了些事,好似昨日是他破了结界,把洛山搞得一团糟,但好在最后他将妖兽杀光了,心想曹竣定是因为这个生气,不过他只要进去跪下认个错,这事想必也就过去。
想到这,曹缨对下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知道了,我就进去看一眼,断不会吵到兄长,你让其他人都撤走,谁敢扰了我兄长清净,小爷我非剁了他!”
“是,二公子。”
曹缨赶走了下人,自己蹑手蹑脚的进了曹竣的房中,天已经大亮,但烛火还亮着,曹竣彻夜未眠,此时拄着手就在桌案上睡着了,而他的身前没有往日密密麻麻的公文,而只铺着一张锦书。
好奇心起,曹缨轻声凑近瞥了一眼锦书上东西,这一看,他顿时目瞪口呆,脸色大变,这分明是曹竣的罪己诏。
“兄长,你这是做什么,你疯了吗?”曹缨此时也顾不得什么长幼尊卑,直接吼叫了起来,他一把将罪己诏抢过“啪”一声砸在了地上。
曹竣被惊醒,他平静的看了一眼愤怒的曹缨,然后起身将那份罪己诏捡起,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然后安放在桌上,“曹家世代以守护洛阳城为责,你私破妖之国封印,纵妖兽为祸,致无数百姓遭殃,幸得有高人相助令洛阳城百姓免去一难。可洛山生灵,百年之内,不能得以恢复。我自知能力不足,所以决定卸去洛阳城主之职,而你就虽我一起,入金笔门清修,此生再不下山。”
曹缨瞪着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曹竣轻描淡写地说这一切,他虽少不更事,但是他清楚曹竣胸中抱负,绝不可能将曹家基业拱手让人,“兄长你有什么错,我们又有什么错,要是没有我们曹家,洛阳城的百姓都死绝了!洛阳自建城起就是我们曹家的,你怎么能将曹家的天下拱手让人,你这是背叛,是无能!”
“曹缨,跪下!”曹竣依旧淡漠的看着曹缨大发脾气,无动于衷,仿佛早就已经料到了他会有如此的反应。
曹缨被打断,虽然十万分不情愿,但他知道曹竣直呼他全名时便是生气到了十分,还是依言跪在了曹竣的面前。
“你可知错?”
“兄长。”曹缨压着自己的怒火,“究竟为什么呀?连老太爷都说你将是曹家历史上最年轻有为的城主,你日日殚精竭虑,洛阳城是你全部的心血和骄傲,你现在却要将洛阳城拱手让人,还要去投靠金笔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