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轸的话落,便黯然阖上了眼睛,机关算尽却终不敌天意。
一颗碧色的妖元浮出体内,妖元之上出现了一道裂缝,裂缝急剧裂变,转眼便碎成了粉末,一阵风吹过就再无踪影,她的身体也开始不断缩小,变成了一只浑身带血的无尾狐狸。白玉轸彻底死了,但她的狐身还微微供动着,似有什么东西正欲破体而出。
难道就是白玉轸说还给白拂尘的东西?黄竹蓝不动声色地略往后退了一步。
很快,一丝白色的气息从狐身中游离出来,目标精确地飘向了祸斗所在的方向,然后便悄无声息地融入了祸斗妖身之上的白色细丝之中,就再没了动静。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凝重,就在黄竹蓝准备动手封印祸斗之时,那白色的细丝之上慢慢泛起了一层薄薄的光晕,光晕十分柔和地包裹着那些细丝,显得静谧祥和。
却忽听得一声压抑的“啊”声响起,一个白色的身影被从细丝之中抛了出来,白拂尘抱着疼痛难耐的头,摔倒在地,不停的翻滚着。而也因为他的离开,那些缠绕在祸斗身上的细丝开始层层松开,被禁锢的妖气也再次腾发。
剩余的细丝再也无力束缚祸斗,在强大妖力的震慑之下全都瞬间崩裂,祸斗的身躯一跃而已,在黄竹蓝怔愣之际,一口就将那颗火色的妖元吞噬了,祸斗终于得偿所愿,合体了!
摄人心魄的恐怖妖气一瞬间再次笼罩了整片大地,天地色变。
但除此之外,一切都显得意外平静,没有刚烈的妖风四起,也没有祸斗放肆的咆哮嘶吼,就连祸斗那巨大的黑犬妖身也开始逐渐缩小,他在妖雾之中化成了人形,然后逐渐朝着黄竹蓝的方向走了过来。
随着祸斗离的越来越近,那股无形的压力也变得越来越大,待到黄竹蓝看清祸斗的脸时,不由惊愕地瞪大了双眼,“曹缨!不对,你不是曹缨!”
祸斗瞥了黄竹蓝一眼,扯了扯嘴角,一挑眉,“在那小子的身体呆的久了,觉得有些顺眼,就干脆用他的模样,怎么,你有意见?”
“谁管你变成什么模样!”
黄竹蓝紧握金笔,正欲出手,但他整个人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道击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胸腔之间一股血气上涌,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不自量力!”祸斗也不理会黄竹蓝,只是走向了白玉轸所在,然后俯身将她的狐身抱了起来,听不出任何语气波动,“我说过不用你多事,偏偏要自找苦吃,自寻死路,可惜了这一身的好皮毛。”
祸斗竟然会为白玉轸惋惜,黄竹蓝有些不敢置信,但同时心里竟生出一丝安慰,白玉轸若是知道,也该知足了。
但是下一秒,祸斗的手中陡然腾起了一道火光,白玉轸的狐身在他的手中霎时间便成了一堆灰烬,祸斗有些嫌弃地拍了拍手,抖了抖灰烬,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黄竹蓝身上,“小子,我的人只有我能杀,你既然杀了她,不如现在我们讨论一下该用什么弥补?”
祸斗的话轻描淡写,就像在和黄竹蓝讨论‘你吃了我一颗糖,得赔我两颗’这样无足轻重的事,见黄竹蓝不说话,祸斗也不在意,继续自言自语道,“这样吧,我知道你们金笔门一向夸口,说什么要以保护天下苍生为己任,你们既要保护,我就偏毁了这苍生,如何?”
“做梦!”黄竹蓝支着身体缓缓地站了起来,伸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迹,“我不会让你出了这里。”
“不让?”祸斗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他甚至都没动手,黄竹蓝就再次向后摔了出去,他借着妖气将金笔卷起,但是金笔毕竟乃是圣物,哪怕妖气再盛,在接近金笔的一瞬间都完全消融了,“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