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淑宁的问题让半夏一愣,回头看了眼银珠,只见银珠点点头,半夏赶紧跪下对齐淑宁说:“奴婢刚刚迟疑,请小姐恕罪。”
“他在哪?”齐淑宁没理会接着问。
“回小姐,唐主,不,唐公子在西魏变成卞州。”
“卞州……,他是西魏人?”
半夏赶紧回答:“回小姐,并不是。按理说这是唐公子私事,但是小姐既然问了,奴婢作为小姐的奴婢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唐公子是咱们北梁人,其父是原大将军唐唐震天,母为北梁的长公主静怡公主。
只不过,大将军战死后,由长公主将唐公子抚养长大,后来因为北梁与西魏战火不断,北梁帝封唐公子为世子,派往西魏变成卞州,说是做客,其实就是做质子。”
半夏这小丫头叙述的清晰,很容易就明白了各中关系。
齐淑宁接着问:“既然,他母亲是长公主,那么他跑到他国做质子,他母亲都不管的么?”
“长公主也是无能为力,这些年,梁王多次要求长公主改嫁,可是长公主抵死不从,世子多次遭人暗杀,也都是长公主费心保护,这几年,长公主身体也大不如前,好在世子现如今,也有了自保的能力。”
“自保,呵呵。”
齐淑宁的冷笑让半夏和银珠不知是什么意思,却不敢多说什么。
“你们说,你们世子有危险,咱们是救还是不救呢?”
“有危险?”
半夏和银珠一起惊呼。
“银珠,你端着的那盆水莫不是想泼我身上来?”
“奴婢不敢,只是,只是奴婢斗胆问小姐,世子,世子当真是有危险?”
齐淑宁这回算是彻底的清醒,刚刚还被梦里的心境扰的心绪不宁,跟着连个丫鬟聊聊天,舒缓了不少。
“怎么,你们那个世子都把你们发配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了,还那么惦记他?”淑宁闲着无事,起了玩笑的心思。
“小姐您误会了,世子怎么是把奴婢们发配呢,这明明是对奴婢的重用,跟在小姐身边是奴婢的福分,这青山绿水间的怡然自得是在府里的姐们无非体会和感受的。
奴婢只是感恩世子的大恩,却无以为报,听闻世子有难,劳心挂心罢了。”
“什么大恩?”
“小姐有所不知,我们姐们们大多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或是被家人买到那勾栏院的可怜人,世子不弃,救了我们,给我个定所,还教会我们本是,随为奴为婢,却也是我们自愿卖身。
小姐,奴婢们签的都是死契,衷心主子一辈子的!”
让半夏这么一说,齐淑宁倒是想起那天齐安送来的一盒子的卖身契,当然还包括他自己的。
“我倒是没注意,都是死契啊?”
“当然了小姐,不管是奴婢们还是长福长禄他们,亦或者跟在世子身边的,都是死契。”
齐淑宁点点头,这个唐锦年这么看来,倒是不错,是个好孩子嘛。
“行,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小姐……”半夏还想说什么,却被银珠瞪了一眼,只好改口说:“奴婢告退。”
等人都走了,齐淑宁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站着的那只白色的信鸽,轻笑出声说:“看来,我是跟你有缘啊,罢了,那就跑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