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因为自己的呕吐而暂时离开了室内,这是宁子初所没想到的。
只是,陈安到底是带着极度的愤怒而离开的,等他回来之后还会做些什么,宁子初根本没法预料。
一个疯子的想法,不管是谁都很难准确的预判。
宁子初重重的喘着粗气,她尽力的将自己的身子坐直,而后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带着木椅一跳一跳往墙壁疯狂地撞。
除了这样,她没有办法挣脱绑在手上和脚上的死结。宁子初清醒过来的时候,便已经尝试过解绑。可是陈安的绑结十分特殊,她撑着精神尝试了很多遍,根本就解不开。
现在,陈安离开了,是她仅有的逃出生天的机会。
她不确定陈安到底能不能听见这撞击粉声音,但是她还是要赌一赌。
赌赢了那就能保住性命,可赌输了会如何,便不是她现在想要考虑的了。
她几乎是将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全身的力道都用在了背上,背上的木椅重重的撞在墙壁上,第一次,丝毫没有破损。反而是宁子初,因为撞击而整个人重重地弹了出去,身子倒在地上,曾被短刃刺穿的手臂压在地上,疼得她脸色苍白,眼前冒出白光。
宁子初咬了咬牙,虚汗将额前的头发和身上的衣裳也都多多少少浸湿了些。她趴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才挣扎着爬了起来。
她的脚步虚浮,一站起来便是一阵天旋地转。静站了一会儿,她甩了甩脑袋,然后才又咬牙朝着墙壁撞去。
两次、三次、四次……
宁子初也根本不记得自己一共撞了多少次,只记得最后一次的时候,她根本连墙壁都还没碰到,便自己重重摔在了地上。
她闭着眸子喘着粗气。与身体绑在一起的椅子在多次的撞击下已经出现了许多的断裂之处,只要宁子初铆足了劲儿再多撞一两次,兴许那椅子就会散架,那便有机会让双手和双脚得到解放。
可是宁子初此刻倒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遑论撞墙了。
空荡荡的室内只回响着重重的呼吸声。
须臾,在那呼吸声下,从外头又传来了另一道不一样的声音,‘哒哒哒’……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传来,而宁子初还瘫软在地上,连眼睛都睁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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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吗?!”月出院内,非生着急地迎向从外头冲来的非离问道。
非离站定,神色也是难看至极,“两日了,什么都没有找到!”
“都怪我!要是我跟着小主子去,小主子说不定便不会失踪了!”非生愧疚懊悔地垂下脑袋,他此刻恨不得将那时的自己给千刀万剐了,为什么自己不跟着小主子去!自己明明知道要对付小主子的人很多,可自己却还是大意地一个人跑回了宁府!
“你也别自责了,发生这样的事情自责没有任何的用处。振作起来,小主子现在应该还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们去救她!”看着非生自责的模样,非离此刻也只能先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时,院子外又冲进来一个人,远远便听到他喊,“西面我已经派人找遍了,都没有。”
来人正是夏侯渊,他身上的肉随着他疯跑的动作而一颠儿一颠儿的。